胡斌(Hu bin)

2020-08-31 15:21:48.78 来源: 本站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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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斌(Hu bin)

简历

胡斌,1979年生于湖南长沙。

2002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美术学系本科,并入广东美术馆研究部从事策展与编辑工作。

2006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美术史系,获硕士学位,并留系任教。

2010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获博士学位。

现为广州美术学院艺术管理学系副教授、系主任、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学术委员、广东省美协理论艺委会委员。

专注的研究方向有中国革命美术史、中国现当代艺术展览史等。

策划展览

第二届广州三年展“自我组织”:“造城运动——东成西就艺术展”,2005年,Loft345,广州;

“超级英雄——广州艺术新势力联展”,2006年,如意画廊,广州;

“异体·异在——‘生理实验’当代艺术专题展”,2011年,53美术馆,广州;

“感官生产——德胜当代艺术年度展(第三回)”,2011年,德胜当代艺术空间,顺德;

“欲の幻境”邓箭今个展(2012年,东京画廊,北京)

“野生视觉——广州青年当代艺术家专题展”,2012年,53美术馆,广州;

“视觉交叉体——首届广东当代艺术群落青年艺术家联展”,2013年,21空间美术馆,东莞;

“形变——一种当代艺术的视角”,2013年,53美术馆,广州;

“歧义!歧路——N种叙事形态”,旋构塔・2014中国青年艺术家推介展第三单元,时代美术馆,北京;

“中法艺术公园项目展”,2014年,顺德;

专著

《西方后现代绘画经典》(合作,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世博与国家形象》(上海教育出版社,2010年)

 

胡斌:艺术到底是什么?它的边界究竟在哪里?

在2018年12月16日觀空间举行的《为什么那是艺术?》艺术沙龙中,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胡斌教授给大家一一作了解答。

为什么那是艺术?

而那个为什么又不是艺术?

艺术的边界在哪里?

在许多的不同场合里,公众对艺术的概念其实是非常困惑而含糊的,可又羞于启口和表达,这其实是个非常本质性的问题,不仅仅是对公众,同时也对于理论家和艺术家。


艺术从来没有被确定过

很明确的说,艺术从未被确定过,包括现在我们对于艺术的困惑,这个是跟当下艺术新流变密切相关的,与此相同的是,在过去艺术也是不确定的,从来没有固定艺术这回事。

我们到博物馆里所看到家具、陶器、玉器、青铜器等展品,我们都不会产生疑惑,都说这就是艺术。但原始阶段,这些却并不以艺术形式所呈现,或者说是当时并没有这个概念。

在中国古代,这些青铜器等器物除开生活实用功能,更多是赋予一种礼仪性的功能,用来反映社会尊卑关系、社会制度等,可现在把它归结为艺术,拥有独立的审美架构,实际就是现代社会需求的另一种功能输出,从侧面反映了艺术本身概念就是变化的。

公众的疑惑是对过往的艺术,心中大抵有明确的观赏评判,可对当下艺术呈现的概念往往显得无法适应,甚至在美术馆或艺术空间,有人调侃到凡看到不正常的就称之为艺术。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困惑?这正是艺术本身发展的一个特点,当下的艺术已完全颠覆既有概念,特里·巴雷特在《为什么那是艺术》一书中作了很好的分析,他一开篇对艺术分了两个方面的定义:一是开放性;二是分类性。

开放性的定义其实是没有定义,艺术家本要勇于挑战既有的艺术概念,从本质来说,就是反对试图找出艺术绝对本质的任何定义,你想要找出这样的定义,艺术家就是要反对这样的定义,开放性对艺术的定义始终在寻找当中,始终处于寻找和突破的过程当中,所以大家应该打破对艺术既有的思维模式,艺术并没有尘埃落定的一个概念。

不过,在分类性定义之时,艺术还是会有一些框架性界定的,就在于艺术作品是艺术家有意识有观念去创作完成的,这区别于普通人的一般性活动,当然还有公众对这个行为的参与和反应。更为重要的,艺术是要语境和系统认知的,是否纳入艺术作品,是需要一个艺术体系来认定,这个体系包括批评家、学院、画廊、美术馆等一整套系统;当然,这是有困惑的,甚至是有挣扎和搏斗的。

在认定的这个过程中,也许你会疑惑为什么有些“作品”就不能被认定,就此也可以举些例子,这些例子不仅对艺术界产生了新挑战,也会重新把它定义成为一个新的艺术方向,比如杜尚的作品(小便器)震惊了整个艺术界,直到现在仍然存在许多的争议。

实际上,即使你到了现场去看这个作品,其实也就是一个小便器签了杜尚的名字,但这作品却产生很深远的影响。

回到当时历史背景下,我们在绘画作品里很难表达行动感,即使表达工作的人也是凝固的瞬间,也是摆一个动作,在杜尚《下楼梯的裸女》这副作品中的裸女有很多重影,如劈柴般将画中人分开了几半,而这件作品是根本无法进入当时欧洲的主流沙龙展览,辗转到了美国,由于美国是新兴的国家,对此阻力相对小,这件作品被收入纽约军械库展览中,仍然引起广泛的争议与指责。

这种情况下,普通艺术家通常会觉得沮丧,杜尚反而倒觉得公众的反应是重要艺术作品组成的一部分,所以下一轮展览的时候,杜尚被邀请为作为评委会主席,他觉得报复时机到了,就把小便池放入展览里面,从而引起轩然大波。

杜尚用非常直观及粗暴的方式,挑衅了当时的艺术体系和主流审美,因为这些体系已然凝结成固有的意义,包括艺术家和组织系统,充满了戏剧性的是,这件名为《泉》的小便器,在这个关键节点中,却被整个艺术史的脉络所认定,当然,在他之前如印象派及梵高都曾冲击过主流系统的认知,但杜尚提出问题的方式尤为尖锐。

艺术走向哲学 

1964年,波普艺术的倡导者安迪·沃霍尔首次展出《布里洛的盒子》这件作品,当他把复制印刷的肥皂盒放到展场时,公众对此无比困惑,包括了著名哲学家及艺术批评家阿瑟丹托,这件普通的肥皂盒引起了他的不断地思考:

为什么这样一个包装盒放到美术馆,它就是艺术,我们该如何认定? 既往标准失效,既有的标准是什么?

如果按照艺术再现的标准,安迪·沃霍尔的盒子肯定不是一种再现,因为艺术再现是艺术家用画笔再现眼前所见;难道是因为这个肥皂盒复制得比较好?

这种判断方式显然不对。如果按照现代艺术中的媒介纯粹性标准,也就是后来逐渐没有任何艺术主题的纯抽象,这点显然也不对,因为肥皂盒本身就是一个具象物体,那么为什么这个是艺术?那么此时的艺术处于什么样的阶段?

至此,阿瑟丹托认为艺术走向一个哲学的阶段,一个后历史的阶段,就是既往后历史终结的阶段,以往历史更多是在现有概念下,通过体系和系统来产生认定行为,所以此时艺术的概念始终处于一种游变当中,不断向我们提出新挑战,我们也得在一定在历史语境和上下文的关系当中,去看待艺术在这种变动中的位置。

在中国,现有的美术和艺术是呈从属关系,但是我们常说的美术,却是对应西方的纯艺术,就是“艺术”这个词,也许翻译错位关系,“艺术”这词在西方,是不涉及到音乐、舞蹈、建筑等其他门类形式,我们常说的“美术”一词,也就是art,不过在中国,只要牵涉到艺术这个词,音乐舞蹈美术等混为一谈,所以为了减少麻烦,就采用了“美术”一词,但又引发另外一个问题,美术中“美”的这个字,很多人揪住不放,于是就有了很多“你看这个美术一点都不美”诸如此类的问题。

确切来说,美术跟“美”没有绝对必然关系,当初从西方翻译这个“美学”时,本身是有缺陷的,它其实更多是关于感知的一门学问,也就是感受力,对一样事物的感受究竟是优美或残缺,答案因人而异,并不是简单以“美”或“不美”衡量。

当代艺术中,作品本身就不是有关审美或审美概念,它更多是一种体验,一种对自身及外部世界认知的感应,由此也带来了一种新的概念,艺术家用创造力提供一个新的方法和视角,所以“优美”或“崇高”并不能简单的满足这个标准。

比如在体验某种身体局限的时候,所采用的方式也许就比较残酷或者血淋淋的,在体现某种禅意或者某种时间流失,所采用的方式也许会相对内敛,这就它所要带给我们什么样的体验和视角,并不是去谁比谁更狠的意思。

所以,转化视角来看待我们自身的生活是尤为重要的一点,普通人处在生活之中,是难以跳脱开来看待日常生活,艺术家则是为公众提供一个新的思维方式,帮助公众用另外一个视角看待日常生活,看待我们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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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珠三角艺术单位的毛细管作用

文︱胡斌

在我以往的策展与研究经历中,有一个重要的关注点就是对本地区——珠三角区域的艺术现象的观察。而近些年,我发现,“单位”成为艺术系统中越来越突出的力量。这里的单位指的是组织性的结构,包括群落、小组、团体、机构等。现如今,探究这些组织结构可能比观察单个的艺术家更能够深入艺术系统的肌理。而说到珠三角这片鲜活而富含矛盾性的土地,不管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艺术上,都是非常耐人寻味的话题。1998年,建筑师库哈斯与他的哈佛研究生曾对珠三角展开持续考察,他将其研究成果形成的专著命名为《大跃进》,以这样一个富有政治内涵的词汇来象征性地表达广东经济发展的模式以及所具有的全球化的意义。2005年,侯瀚如领衔策划的第二届广州三年展,以珠三角为核心探讨全球化语境下的另类的现代化模式及当代艺术文化现象。而我自己也分别于2013年和2015年,从群落和机构的角度切入对此区域的艺术生态考察。但是,我觉得,这种对本地区的观照,尚未能构成一种持续的、保持动态行进的工作。因此,这一次打算在展览机制上以“珠三角艺术单位观察”的名义形成每三年一次的序列展,希望以有效的方式坚持与本土艺术力量的互动和激荡。

此次我们的“场域的毛细管:2016珠三角艺术单位观察展”选取的是植根于珠三角的九个团体式艺术组合:冯火月刊、吴超工作室、01小组、Maria&Ying、卖力工房、南亭研究、嗯工作室、视艺社区起动、梳打埠实验工场艺术协会。它们所针对的问题和组织的结构并不一样,与社会产生互动的方式也各有不同。这里面有以类似同人杂志为平台的聚合,有跨学科研究小组,有师生项目团队,还有私人网络组织;涉猎的问题包括“低文学”式的自由发声、生命观测、虚拟现实、创意制品、城市研究、社区介入和公共艺术教育等。这样的一个个“单位”,并不能算珠三角的特例,但是在具体的实践过程中,它们与这个区域产生了水乳相溶的结合,且呈现出某种地域性格。它们并不强大,也没有形成什么规模效应,但是每一个都贴合着所扎根的土地生长着,像毛细管一样在这个场域中发挥着潜移默化的渗透作用。而这些“单位”在美术馆的呈现,几乎都不是所谓常规艺术展览或博览会上的成形的作品,而是不同的组织结构和工作方式,它们具有某种未定型和跨越边界的张力和活力。

现如今,参与式艺术、社会介入式艺术以及项目式艺术越来越频密却又日益引起纷争。无疑地,组织性的、而非个体性的艺术成为某种趋势。而在与社会互动以及跨学科的过程中,艺术的作用更多地在于揭示、呈现某些问题和可能性,以及获得某种对于事物的感受力,而不在于行动的实效,然而,这当中的界限却又是不甚明了的。我们就是试图借助对于一个区域的观察,来具体而微地探讨这些不同组织的艺术所面对的工作情境和呈现的问题,在那些交错多歧的“中间地带”寻找艺术系统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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