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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

2015-02-13 17:35:42 来源: artda.cn艺术档案 作者:artda

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

简历
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1951年出生,美国艺术家、电影导演。他的首部电影《无声的呐喊》,是画家尚-米榭·巴斯基亚的传记电影。第二部作品《在夜幕降临前》则描述古巴诗人雷纳多·阿里纳斯的故事,此部电影施纳贝尔自导自制。第三部电影《潜水钟与蝴蝶》,让施纳贝尔获得了第60届戛纳影展的最佳导演奖,金球奖、独立精神奖最佳导演奖,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奖提名,可说是施纳贝尔最成功的作品。

施纳贝尔事记

1951年  10月26日生于美国纽约市布鲁克林;
1965年  全家搬到德克萨斯州布朗维勒小镇;
1969—1973年 读休斯敦大学,获得美术学士;
1973年  获准参与惠特尼独立研究项目,于夏季搬到纽约;
1975年  回到德克萨斯,住了八个月;开始使用复合材料;
1976年  在得克萨斯州休斯敦的当代艺术馆举办第一次个展;
1977年  在纽约索罗门画廊参加群展,展出《门童杰克(地狱的季节)》,这幅画后来取得了“第一次实现的绘画”的地位;
1978年  在德国杜塞尔多夫十二月画廊展出五幅绘画,第一批作品使用了新的“盘子绘画”技法;
1979年  2月和10月,施纳贝尔在马丽·布恩画廊举办了两次个展,批评家赞扬施纳贝尔的作品是“回归到绘画”,引起绘画目的与未来的大讨论;
1980年  4月在布恩画廊举办展览,第一次在慕尼黑的Bruno Bischofberger画廊举办展览。参加威尼斯双年展;让·克里斯蒂夫·阿曼在巴塞尔艺术馆为施纳贝尔组织了个展,又和罗伯特·莫斯科韦茨和苏珊·罗森伯格一起组织群展,叫做《三个纽约艺术家》,1981年巡回到法兰克福艺术博物馆;
1981年  4月同时在布恩画廊和卡斯特里画廊展出14幅绘画和9幅素描。在德国科隆及美国纽约的惠特尼双年展举办《西方艺术展》,同时在伦敦皇家美术学院参加了《绘画新精神》大型群展,施纳贝尔是这次展览最年轻的画家;
1982年  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和柏林的《时代精神展》;在英国伦敦安东尼·多菲(Anthony d’Offay)画廊参加群展;
1983年  在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展出30幅绘画,在伦敦泰特画廊举办另一场展览。再次参加纽约惠特尼双年展;参加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馆的《今日纽约》群展以及西班牙马德里维拉斯贵支博物馆举办的《纽约新潮流;
1984年  开始和阿纳·格里姆切及纽约佩斯画廊合作;
1985年  到澳大利亚旅行,开始从巴布亚新几内亚收集木头雕塑;
1986年  创作了《博伊斯之墓》雕塑。在慕尼黑参加展览;
1987年  创作《承认》系列绘画,在西班牙塞维尔的卡门修道院废墟上展出它们,后又在巴塞尔艺术馆展出。出版自传《大师D的外号CVJ及其他生活文摘》;在欧洲举办大型回顾展:在伦敦Whitechapel美术馆,尼古拉·塞洛塔策展;在巴黎蓬皮杜的展出由多米尼克·波佐策展;也在杜塞尔多夫展出;
1988年  在纽约惠特尼美国现代艺术馆、旧金山现代艺术馆及休斯敦美术馆举办回顾展;
1989年  在巴塞尔、尼姆、慕尼黑、布鲁塞尔、爱丁堡和芝加哥举办巡回大型纸上作品回顾展;在科伦参加“绘画争论”展。在意大利普拉托当代艺术馆举办绘画、雕塑及纸上作品展;在瑞典马尔默举办与巴斯基亚举办联展;
1990年  施纳贝尔创作了最大的作品:无题绘画系列,尺寸670x670cm;在纽约佩斯画廊举办第一次雕塑展;16个青铜雕塑安置在瑞典莫里茨山顶上,由Bruno Bischofberger画廊策划;
1991年  创作了关于嘉门迪亚(Olatz Lopez Garmendia系西班牙女演员,施纳贝尔妻子)的大型系列作品。再次参加纽约惠特尼双年展;
1992年  施纳贝尔也在他的纸质作品上使用照片作绘画元素;
1993年  参加柏林及伦敦皇家学院举办的《美国20世纪艺术》群展;
1994年  在蒙特雷和墨西哥城的博物馆举办回顾展;
1995年  在巴塞罗那市的米罗基金会举办30作品的画展;施纳贝尔撰写并执导了《巴斯基亚》(又译《轻狂岁月》)电影;
1996年 《巴斯基亚》参加了威尼斯电影节。创作了12幅绘画;在意大利波伦亚的现代艺术画廊举办回顾展。与时装设计师阿拉亚合作在佛罗伦萨举办艺术与时装展;
1997年  创作了画在平滑的树脂平面上的肖像系列,一年后在西班牙古根海姆博物馆第一次展出,后来回到纽约展出;
1999年  施纳贝尔拍摄了第二部电影《日落黄昏前》;
2000年  电影获得威尼斯电影节2000年度大奖和最佳演员奖;电影赢得最佳演员贾维尔·巴尔登提名学院奖和金球奖;
2002年  开始创作《大女孩》系列绘画。在纽约和洛杉矶的画廊展出;和童年朋友赫比·弗兰奇一起创作了第一个冲浪板雕塑。用24x20宝丽来相机创作了一系列摄影;
2003年  在爱丁堡举办绘画、雕塑与摄影展。在纽约佩斯画廊展出《新印第安绘画和雕塑》;
2004年  Gian Enzo Sperone策划在意大利米兰Cardi & Co画廊举办了展览。C & M艺术画廊在纽约第22西大街的Dia空间举办了青铜雕塑展。法兰克福、马德里和那不勒斯相继举办了《1978——2003年绘画展》;
2005年  纽约C & M艺术中心举办了《1978——2001年部分绘画展》;德国慕尼黑Sabine画廊举办《大型绘画》展。与纽约Mitchell-Innes & Nash画廊合作在伦敦的Colnaghi画廊举办了《跟随老大师》展;在伦敦Robilant + Voena画廊举办《21世纪绘画》展;
2006年  美国得克萨斯州休斯敦McClain画廊举办绘画展;为Gramercy公园饭店设计家具、大厅和公共空间;
2007年  美国得克萨斯州休斯敦McClain画廊举办《纸质作品》展。住在巴黎拍摄第三部电影《潜水钟与胡蝶》;在纽约布鲁克林区的圣安娜仓库设计并导演洛·里德的《柏林》音乐会;在罗马、米兰、西班牙举办《1977——2007年作品展》;由Gian Enzo Sperone 和 Marco Voena策划。在德国德尔纳堡举办《近作画展》,鲁迪·福克斯撰写前言;在北京中华世纪坛举办展览。在香港10 Chancery Lane 画廊举办展览;在上海证大现代艺术馆举办展览。

施纳贝尔现生活、工作于纽约及长岛和西班牙的圣塞巴斯蒂安市。

艺术家作品

轻狂岁月 Basquiat(1996);导演: 朱利安·施纳贝尔

1996年,施纳贝尔初执导筒,拍摄了讲述美国街头画家吉恩·米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成名经历的影片《轻狂岁月》,影片获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提名。

当黑夜降临 Before Night Falls (2000)导演: 朱利安·施纳贝尔

该片再现了著名古巴作家雷纳多阿里纳斯(Reinaldo Arenas)从童年到逝世曲折坎坷的短暂人生历程。阿里纳斯1943年出生于极其贫困的古巴乡村,早年曾参加反卡斯特罗的运动。20岁那年在哈瓦那出版了第一部小说,这也是他在自己国家出版的唯一作品。他随后的作品不是被古巴政府没收销毁,就是后来在国外出版。因为是同性恋并对当时政府多次进行批判,阿里纳斯几次被送进监狱。可笑的是,同性恋后来反而成了他登上自由国度的车票,因为在古巴任何人只要是同性恋或精神病患者就可以离开这个国家。1980年他来到美国,不过很快发现纽约也不是他梦想中的天堂。1990年阿里纳斯在美国死于爱滋病。

潜水钟与蝴蝶 Le scaphandre et le papillon (2007)
导演: 朱利安·施纳贝尔

《潜水钟与蝴蝶》荣获2007年AFI电影节观众奖最佳影片奖;2007年波士顿影评人协会最佳摄影、最佳导演和最佳外语片奖;2007年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和技术大奖;2008年法国凯撒电影节最佳男主角(Mathieu Amalric)和最佳编剧奖。

朱利安·施纳贝尔绘画作品

施纳贝尔碎瓷器的“盘子”绘画作品

早期生活和教育背景

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1951年10月26日出生在纽约,年幼时是随父母迁往德州布朗斯维尔,1973年取得了休斯顿大学的美术学士学位,随后向纽约的惠特尼博物馆提交了独立学习计划申请。1973年,施纳贝尔在休斯顿的当代美术馆举办了自己的第一次画展。随后的几年间,他赴欧洲旅游,并深受多位艺术大师的影响。1979年,施纳贝尔在纽约著名画廊Mary Boone举办个人画展,1980年,他参加了意大利双周展,到80年代中期,施纳贝尔已然成为“新表现主义”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时至今日,他的作品在纽约、伦敦、巴黎和洛杉矶等地的各大美术馆中都能找到。

1981年1月15日,英国伦敦皇家艺术学会的一个名为“绘画新精神”的美术展览在乡间开幕,这次展览表现出来的艺术动向对于西方艺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此后一段时期西方当代艺术发展的共同预见,也是经历了观念艺术、装置艺术、环境艺术冲击后,西方绘画回归潮流开始的一个标志。参与这次展览的有,各国不同流派,美国的流派主要为新表现(New Expression)新具象(New Figuration) 新浪潮(New Wave)等,朱利安·施纳贝尔就是美国“新表现”的重要代表人物。他作为美国最著名的后现代艺术家之一,对复活了绘画的宏大气象,使之具有当代性,起到重要作用。有评论认为“他几乎单枪匹马地把绘画从上世纪70年代的萎靡不振中拯救了出来”。

特殊的美国文化背景使施纳贝尔不像欧洲艺术家那样背负历史性与民族性的负担,同时由于他对来自抽象表现主义的美国表现主义艺术发展过程了如指掌,所以注意力集中在通过娴熟的技巧来追求艺术的新奇性,其作品充满审美意味,而不是常见的宣泄和鼓动。他的绘画风格具有折衷的倾向。其绘画的主题主要来源于诸多神话、宗教以及艺术传统中的形象,表现手法采用像拼贴画,带有陈腐、甚或幼稚的气氛,对以往的绘画形式具有挑战性的“畸变”。他不断地进行巨幅创作和绘画实验,质疑“再现”模式。正如1983年他对一位采访者所说的:“如果我们能够自由行动的话,就不应局限于创作那些常常拥有相似外形(常被称作风格)的结构,抑或离开我们自己的历史,按照前人的风格去创作。”

施纳贝尔的作品往往是基于对文化和环境的广泛兴趣而自由地横跨历史时间和空间,《史前史:辉煌、荣誉、特权、贫穷》(Prehistory:Glory,Honor,Previlege,Poverty,1981,320×450cm),以巨大的画幅,红黑对比,凝重色彩和原始材料的运用,看似草率又混乱的画面,实际上表达出一种幽闭恐怖氛围的史诗般壮丽而又冲突的叙事效果,有助于唤起观者穿越时空对久远历史的原始记忆。曾经有评论称这幅作品是“扭动、颤动的图像,其效果似乎是一种窒息、过剩和腐朽衰败。”

施纳贝尔的作品总是充满了所指,既指日常经验,也指他自己的个人感受,并将所指以涂鸦形式或是某种姿态表现。他在接到沃霍去世的消息当天,立即创作了著名的《安迪阴影下的自画像》(Self Portrait in Andy’s Shadow,1987),作品运用了波普艺术里常见的颜料,碟子碎片和汽车车身修复材料。在观念上有着极强的隐喻成分,表达了艺术家对沃霍的看法:沃霍的所作所为把艺术世俗化、商品化和工业化,无限拉低了绘画艺术原有的崇高,把艺术在形式上几乎逼至绝境。施纳贝尔在创作此画的同时,提出了他的应对方法:继承波普艺术的民主精神,结合抽象表现主义的表现手法,为当代艺术的形式找到了突围之路。

一个艺术家艺术风格的形成,不会是空穴来风,往往是基于一定基础或环境影响。施纳贝尔在1975年后的一段时间里周游了欧洲,对当时的知名艺术家如安东尼·高迪(Antoni Gaudi),塞·托姆布雷(Cy Twombly)和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的作品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非常欣赏西班牙建筑家安东尼·高迪在巴塞罗那古埃尔公园所作的那些镶嵌画,并希望他自己能创作一幅镶嵌画,但是一幅也不是装饰用的镶嵌画。他在一次采访中曾说道:“我喜欢那种躁动不安的画面,一种与我自己的品味、风格相呼应的画面,其实这些绘画表现的不是侵入性画面,而是一种想象上非常集中的难以言喻的东西,它在躁动不安中展示了自己。”

由于这个想法,施纳贝尔喜欢在碎盘子上作画。1979年初在玛丽·布恩画廊举办了他的第一次纽约展之后,同年又展出了一些融入了碎瓷器的“盘子”绘画作品,其中的一些画作还被收录进了“绘画新精神”画册作为范例。这种绘画作品从某种程度上是他在休斯敦求学时得到的一种起源于“非理性艺术” 的风格,也不无与曾经做过厨师的经历有关。《带刀的蓝色裸体》(Blue Nude with a Knife,1980)可以说是代表其个性与风格的作品。整幅画由破碎的瓷片构成,画笔不能平滑地扫过画面,形成了粗砺奔放的效果。物象造型拙朴,色彩单纯,仅有红黄蓝黑白色的运用,脱离了空间与时间的约束,充满荒诞感。

由于这个想法,施纳贝尔喜欢在碎盘子上作画。1979年初在玛丽·布恩画廊举办了他的第一次纽约展之后,同年又展出了一些融入了碎瓷器的“盘子”绘画作品,其中的一些画作还被收录进了“绘画新精神”画册作为范例。这种绘画作品从某种程度上是他在休斯敦求学时得到的一种起源于“非理性艺术” 的风格,也不无与曾经做过厨师的经历有关。《带刀的蓝色裸体》(Blue Nude with a Knife,1980)可以说是代表其个性与风格的作品。整幅画由破碎的瓷片构成,画笔不能平滑地扫过画面,形成了粗砺奔放的效果。物象造型拙朴,色彩单纯,仅有红黄蓝黑白色的运用,脱离了空间与时间的约束,充满荒诞感。

使用碎瓷片是施纳贝尔在绘画材料方面的一项突破,他除了用碎瓷器外,还使用细木块和各种粘附在诸如天鹅绒、亚麻油毡、地毯或动物皮革等非传统画面上的其他媒介物品来构成作品。如此一来,画幅底层的复杂,突出了物体的表现,显现了独特的艺术魅力。

除了绘画,施纳贝尔的艺术创作还涉及到多个领域,艺术界称他是摄影家、雕塑家和电影制作人的集合体人物。他还曾以电影导演的身份创作法语电影《潜水钟和蝴蝶》获得了2007年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他始终坚持认为,自己首先是一个画家。

时至今日,施纳贝尔的作品被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巴黎蓬皮杜中心等多家著名博物馆、美术馆收藏,俨然是一位美国艺术界风头十足的人物。2006年《安迪阴影下的自画像》被选入“美国艺术三百年”,在中国展出。2007年施纳贝尔的作品第一次进入亚洲在北京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馆,举办的大型回顾展,给予了中国观者以新鲜的感受,启示了中国艺术家对创作与艺术发展的思索。

艺术

1979年,当施纳贝尔第一次在玛丽·布恩画廊(Mary BooneGallery)办个展的时候,施纳贝尔作为新生力量被艺术界重视。1980年他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到1980年中期他已然成为了新表现主义运动的重要人物。1981年,当他与布恩(Boone)还有卡斯特里(Leo Castelli)举办联展的时候,他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他的著名的“盘子画”(一种画在破碎陶瓷盘子上的大型的油画)受到了艺术各界的宣扬和批判。有这样一条他对于艺术界重要性的傲慢声明“我将是你在这一生中所看见的最接近毕加索的人。”这句话同时也藐视了他的同行和大众。目前施纳贝尔已是纽约佩斯画廊(Pace Gallery)的头牌艺术家。

施纳贝尔作品的特点是在底层制造一些暴力所致的裂纹,其余的部分则充满了他的创作能量。施纳贝尔说他是在针对一种情绪的状态,这种状态人们可以直接走进其中并被它吞噬。

尽管他更因为他的电影被大家熟知,但是施纳贝尔强调他居于首位的职业是一个画家。“绘画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我每天都是在做艺术,无论是绘画、写作还是电影。”

电影导演

他除了是一个艺术家,施纳贝尔还编写并执导了电影《轻狂岁月》(Basquiat),电影记录的是画家吉恩·米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的传记(1996);他还创作了电影《夜幕降临时》(Before Night Falls)(2000),一部改编于雷纳多·阿里纳斯(Reinaldo Arenas)的自传小说。他导演的《潜水钟与蝴蝶》(The Diving Bell and the Butterfly)(2007)(由Ronald Harwood所写的剧本),改编于让·多米尼克·鲍比的回忆录。《潜水钟与蝴蝶》使得他获得了2007戛纳电影节(2007 Cannes Film Festival)的最佳导演奖,金球奖的最佳导演奖,独立精神奖(Independent Spirit Award)的最佳导演奖,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提名。施纳贝尔策划了卢·里德(Lou Reed)2007年的柏林之旅,也开拓了柏林电影。尽管让施纳贝尔导演《潜水钟与蝴蝶》看起来像是别人委任他的一项工作,但是他还是接受了。他说“我曾经写信给弗雷德休斯(Fred Hughes)安迪·沃霍尔的商业伙伴,他患了多发性硬化症(multiple sclerosis)。随着弗雷德的病情每况愈下,最终他还是离开了人世。当弗瑞德的护士达伦·麦考密克(Darren McCormick)给了我一份鲍比的回忆录,我就在想我可以做一个关于他的电影《潜水钟与蝴蝶》。随后,在2003年,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肯尼迪(Kennedy)完成了这个剧本。所以接受这项委托工作看起来并不是很愉快。”

朱利安·施纳贝尔:重造绘画的电影导演

知道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的人,可能很多都是电影爱好者。他在电影界,尤其是文艺电影界,可以说得上声名远播。他曾拍摄了《轻狂岁月》、《夜幕降临前》、《潜水钟与蝴蝶》等,获得了众多国际电影节的奖项,包括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大奖。

实际上呢,画家才是朱利安·施纳贝尔的正业。不过,可能因为他的电影事业实在是太成功了,致使他的导演身份遮蔽了他的画家身份。朱利安的第一部电影《轻狂岁月》(1996年)上映后,开始流传着一句话,“他(朱利安·施纳贝尔)的电影比他的绘画好。”不过,施纳贝尔自己一直强调的是他是一位画家,这个身份是非常清楚、坚定的,而他在电影内的所有艺术表现都源于他的绘画体验。

二十多年来,施纳贝尔的画家身份被逐渐遗忘了,尤其是在美国。深究起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美国大部分的评论家对他的绘画不加评论、不理不睬,重要的策展人也对他不够重视。根据调查,自1987年以后,施纳贝尔没有在美国举办过一场博物馆展。这是让人觉得很荒唐、很不可思议的。因为,上世纪80年代,施纳贝尔在绘画界的地位,犹如超级巨星,几乎可以称为神话。

施纳贝尔,一直被公认为是美国新表现主义的领军人物。新表现主义是上世纪70年代兴起于德国的一场艺术运动,之后漫延到了全欧洲和美国,目的在于复兴那些带有具象的、有表现主义特征的绘画。这是在那个“绘画已死”的年代里,绘画艺术的再生,施纳贝尔是重要的贡献者之一。曾有评论称,“他(施纳贝尔)几乎单枪匹马地把绘画从70年代的委靡不振中拯救出来”。

施纳贝尔之所以“被”新表现主义,并不是因为他的绘画主题与德国新表现主义风格有一些相似之处,更多的是因为施纳贝尔在20世纪80年代,使用了各种各样的材料来创作自己的绘画作品。这些材料包括了动物的皮毛、麻布、木片、汽车的零部件等,使得施纳贝尔的作品更像是装置艺术品,视觉冲击力强烈。

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少时成名,一帆风顺,可以说是上天的恩惠,令人无比艳羡。施纳贝尔就是一个这样的幸运儿。他,1951年出生于美国纽约,1973年毕业于波士顿大学美术学专业,之后申请到了纽约惠特尼博物馆的独立学习计划。1979年,施纳贝尔在纽约著名玛丽·布恩画廊举办了个人画展,反应热烈,极为成功。之后,他成了在世艺术家中,在伦敦泰特美术馆举办展览的最年轻的。那年是1983年,施纳贝尔才32岁。

施纳贝尔的作品,最被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盘子系列”。这一系列,不仅最能代表他个人的性格与风格,也是这一系列,让他一夜成名。这些作品的画面都被破碎的磁盘碎片铺满,瓷器的缺口、裂痕明显,油彩厚重,色彩丰富而鲜明,风格奔放而浓烈。而且,画面凹凸不平,还呈现出了一种雕刻的效果。从施纳贝尔的作品中,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传统的、古典的具象绘画意味,又可以体会到同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相似的画面结构、尺寸和色彩运用风格。

用破碎的碟盘进行绘画创作,是受到了西班牙建筑大师高迪的建筑的启发。施纳贝尔年轻的时候,曾因丢失护照而在巴塞罗那滞留了多日。巴塞罗那,被誉为“高迪之城”,巴特罗公寓、米拉公寓、桂尔公园、圣家族大教堂,都是鬼才高迪的重要作品。高迪建筑缤纷多彩的瓷砖镶嵌风格,以及得到淋漓尽致发挥的彩色玻璃贴片风格,使施纳贝尔顿生灵感。这次艺术洗礼,可以说是一种偶然或者说是命运,如果施纳贝尔没有丢失护照,可能他的艺术创作甚至人生都是另一种面貌。

作为画家的施纳贝尔,除了因为他在艺术上的创新,助他达到艺术巨星的地位,还因为他具有同波普艺术大师安迪·沃霍尔一样高超的自我宣传和推广能力,这使他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施纳贝尔自己说过,“2006 年的拍卖中,我的作品就达到了82.2万美元 此后我的作品一直飙升到200万美元。”

虽然,“新表现主义”标签贴在了施纳贝尔的身上已经三十年而有些牢不可破了。不过,他自己依然不这么认为,他说自己的艺术创作,只在乎感情,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感情。相信,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可以从他的电影看出来,他的每一部电影都是关于一个真实的、特别的人,对他们的人生进行“施纳贝尔式”的艺术演绎,情感满溢。(此文来源:羊城晚报)

上图为自拍像

朱利安·施纳贝尔的波拉影像

文︱林路

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1951—  )出生于纽约,生活在长岛的蒙托克。1965年,他和双亲移居德克萨斯的布朗斯威尔,后来进入休斯敦大学就读。1974年,他回到纽约,在惠特尼博物馆参与独立研究课程。

1978年,施纳贝尔在欧洲旅行,专注于研究意大利绘画,尤其是安杰科里、乔托和卡拉瓦乔的作品。同时,安东尼·高迪在巴塞罗那的建筑也深深吸引了他。童年,他开始了自己的绘画创作,1979年他的作品在纽约的玛丽·布恩画廊举办第一个个展。如今他的作品在世界各地展出,曾经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他的绘画和雕塑还举办过规模宏大的回顾展,并且被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画廊收藏。1996年起,他还写作电影剧本,并且亲自导演电影,并且受到威尼斯电影节的邀请,至今已有多部电影获奖。而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波拉作品,则是他第一次所呈现给观众的静态摄影。

施纳贝尔在脑海中有许多画面。作为一个美国画家和导演,却在过去几年中拍摄了许多不同寻常的画面,使用的是上个世纪70年代罕见的20×24英寸的波拉相机。这些引人瞩目的大尺寸波拉画面,既有黑白的、彩色的,也有棕色调的。这些作品都具有强大的审美力量和感人的氛围。

上图为多明戈,下图为村上隆。

施纳贝尔是在2002年拍摄第一幅波拉片的,接下来一发而不可收,一下子就积累了数百幅画面。他说:“这些照片恰好是一些幸运的巧合——有人给了我这样一台曾经用于拍卖行的照相机……我从未想过自己是一个摄影家。”然而一切的发展却是如此迅速。“我使用照相机开始记录一些我完成的空间和物体,就是这样而已。”

的确,他使用照相机就是拍摄身边的画面,他的家庭和他的朋友,他的工作室和展览会上的绘画和雕塑——将他的生活和工作用画面连接了起来。其中包括充满人情味的人物肖像,如里德、多明戈、鲁尔克以及赛多等。还包括在曼哈顿的私人房间,由他自己设计和装饰的,布鲁克林、蒙托克等地的工作室。他以画家敏锐的目光记录身边的一切,包括旅途中的所见。他说,波拉就是为他而存在的画面,是“记录”,是他生活全方位的档案。然而,不经意之间,所有这些稍纵即逝的瞬间转化成为高度个人化的诗意的影像。这些似乎具有魔幻力的影像,有的带有丰富的幽默感,有的则具有艺术品的宏大力量。这些是友谊的影像,爱的影像,具有生活的活力,也可能带有悲伤。但是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生活的记录转换成了艺术。

施纳贝尔的拍摄源于他头脑中已经有了画面,包括他用不同方式所创造的艺术,比如绘画,雕塑。在摄影上,大画幅的波拉相机不仅仅提供了最明显的视觉空间,同时也夸大了艺术家的直觉空间。这样一种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画面,更像是原始的针孔相机,而非精密的设备,而且从取景屏中看到的画面是颠倒的。同时,整个过程又是如此简单,就是收集光线然后很快就转化到相纸上——似乎整个过程就是收集光线的过程。从这一层意义上看,也许照相机最适合的对象就是画家了,尽管操作起来是如此的笨重。

其实施纳贝尔在用照相机聚焦自己的生活时,就是在本质上对自己生存的质询:
我是谁?为什么我生活在这里,在此时?这些都会引起我们对生活死的思考,包括画面中出现的他的父亲(去世于2004年)以及他的朋友图克·基里。时间在这里静止了,凝固了。照片回到了过去,拒绝和逃离了死亡。这是施纳贝尔全部作品的中心主题所在。正如他在一次访谈中所说:“我们都是自己身体的囚徒,是死亡和自然的囚徒。尽管通过艺术我们可以逃离,但是对于我来说,主要就是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

那么对于这些波拉画面的观众来说,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既不是偷窥者,也不是闯入者,他们会在这些照片中幻想自己的故事,折射出他们自己的生活,有意识地感知这一切。他们可以凭借艺术家的洞察力,开始自己独特的旅程。于是,距离感消失了,照片似乎揭示的就是自身的状态,是我们自己的沉思冥想。也许这就是施纳贝尔所希望的,通过他的照片所传递的一种感觉或者意识。

至于这台相机,20×24英寸手工制作的波拉相机,在世界上只剩下六台。这台笨重的、原本只是用于室内影室的照相机,在施纳贝尔的挪移下,自由活动于室内和室外。用施纳贝尔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复杂的玩意,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工作室。尽管到了今天这样一个数码摄影的时代,波拉相机的狂热爱好者们依旧坚信,没有什么可以和这样一个巨幅的波拉相机相抗衡的。或者说,最后画面中的微妙差异和独特的影调,也是当今数码技术所无法模拟的。正如施纳贝尔所说:“这是一种最为纯净的摄影形态,你在同一个瞬间拍摄和制作照片。”每一张画面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负片可以再一次复制。因此,波拉的不可复制的唯一性是如此的重要,这是真正的照片。所以,凝神屏气,花点时间站在这些画面前面,感受一下一个即将消失的时代留下的独特气息,还是很有必要的,是吗?

上图为查普曼。

上图为朱利安和萝拉。

上图为洛杉矶画廊。

听听朱利安·施纳贝尔怎么说的:艺术可以将你带入永恒的呈现空间,让你亲历所看到的每时每刻。从传统上说,摄影应该是捕捉那些已经消失的事件,但这并非是我所追求的。摄影是将过去带入你可以看到的现场,从而被称之为艺术。一张照片之所以吸引我,是允许通过一个细节引发自身的力量。
这就够了。 

(林路,上海师大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上海摄影家协会副主席。从事摄影教学和摄影理论研究20余年,具有丰富的摄影策展经历。)

 

【声明】以上内容只代表原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artda.cn艺术档案网的价值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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