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刊》500期特辑 The 500th Issue of Art Monthly
什么是我们的共同焦虑?
胡斌 Hu Bin(广州美术学院艺术与人文学院教授)
《画刊》对于我来说,一个是历史中的,一个是当下语境的。前者那个时候叫作《江苏画刊》,和《美术思潮》《中国美术报》并称为“两刊一报”,对于当时的中国当代艺术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其最为有名的事件是因为刊登了李小山先生的《当代中国画之我见》一文而引起轩然大波。从文章当中,我们可以非常强烈地感受到他极不满于中国画坛旧的理论体系和僵化的认识,在指名道姓地对众多前辈艺术家进行直率批评的同时,也给予处于苦恼、惶惑、力图进行思想观念创新和语言变革的青年艺术家们以巨大振奋。我最早是在2001年参与“中国·水墨实验二十年”大展的部分文字工作时,将《江苏画刊》有关当代水墨艺术家及现象的文章看过一遍,从中深切感受到一个刊物所揭示出的中国水墨实验的进程。
其后,杂志经历了改名和时代的变迁,我也与之一直保持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变得紧密还是近几年的事情。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参与了其中的某些撰稿和特稿的组织,还因为在如今这个网络社交媒体作为主角的时代,我体会到了纸媒与艺术生态链接的新的可能。如果说历史中的《江苏画刊》正是因为关切到当时青年前卫艺术家的心声而备受瞩目,那么,当下的《画刊》又如何反映此时此刻新锐艺术的焦点所在呢?我发现,这首先体现在那些具有锋芒而又极具扩展性的特稿的构建上,它并不遵循既有的学科或艺术门类规则,时而指向具体而微的细节问题,时而又异军突起于界域的边缘,但这些问题无疑都与动态的前沿观察有关。另一个,它还不局限于所谓的当代艺术领域,古代、近现代的问题研究也随时纳入进来,但又绝非面面俱到,而是始终以当代的视域去观照那原本似乎属于不同的领域。而最后一个要说的,它并不满足于当代艺术现象的观察者和评论者的平台角色,还试图参与当代艺术的生产,“封面计划”就是其中的项目之一。在这里,杂志成了艺术家创作的某一次另类试验场,而纸面上的创作或展示又联结起现实空间的美术馆,延伸出因为刊物而形成的实体展览。
诸如此类,或许可以看作一个艺术纸媒对于网络社交媒体时代的某种应对,另一个应对还指向那越来越精致化的学院学术论文系统。在要么是快餐化、碎片化的即时性阅读,要么是“理性工具化”的学术生产的时代,什么是我们的共同焦虑,又该如何体现这种共同焦虑以及形成有针对性的对话,这或许是已达500期的老牌杂志《画刊》当下的关切所在。当然,这里的“我们”仍然是有具体指向的“我们”,也是有某种立场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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