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策展人冯博一
3月27日下午，“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在北栅丝厂展区开幕，展览另一个展区位于西栅旅游景区。以诸多国际大牌参展艺术家作为亮点的“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即开幕以来纷纷引起好评，看到这些国际知名艺术家的作品出现在面前，真是让观众大饱眼福。这个展览从作品的选择和呈现方式以及三位策展人对展览的把控能力上，均体现了国际级别的高水准、高规格。在一个小镇上能看到这么多的重量级好作品，可以游览江南水乡古镇美景，顺带还可以去欣赏国际一流艺术家的作品。本次展览主席、乌镇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总裁、文化乌镇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陈向宏做到了他所期望的“先声夺人”，对旅游和文化艺术项目的投入使他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开幕前我们跟主策展人冯博一、另一策展人王晓松聊了聊展览前前后后的事情，从展览初期的规模定位到选择什么样的艺术家，以及跟国外大牌艺术家沟通的不易和付出的巨大成本，让我们看到成就这样一个大型展览背后的辛苦付出和种种酸甜苦辣，所有这一切，均已给观众呈现了一个好展览而划上了完满的句号。
▲ 主策展人冯博一、策展人王晓松
有这么多国际知名艺术家参展，具体从什么角度选择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
冯博一：这次共有40个艺术家参展，其中国际部分20个，大陆部分、包括港台有20个。其中有一些大家也比较熟悉，就是所谓的非常著名的艺术家。我们在选择艺术家大概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尽量根据主题和他的作品来选择参展的作品。还有一个是跟这个展览没有特别直接的关系，但是为了增加这次展览的影响，因为毕竟是在中国最小的行政单位举办这样一个展览，没法跟北上广或者正儿八经的美术馆相比，那么我们需要通过这些大咖、大腕的艺术家来提升这次展览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因为我们非常明确这是第一次展览，第一次肯定要靠这些来提升。这个是我们考虑的一个方面。
▲ 安·汉密尔顿 Ann Hamilton 唧唧复唧唧 装置
从另外一个方面我们还是处在一个相对被动的地位，像这些知名艺术家他们会不在乎这样一个展览，他们只知道中国的北京上海，肯定不知道乌镇，这种展览对他们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是我们又希望这次展览能通过他们的作品和他们的影响力来使这个展览有更大的特色，在这个方面我们相应地要做一些妥协。也就是说他们能来，就是对展览最大的支持，因为不可能他们所有的作品跟这次展览主题、跟乌镇的地域有特别直接的关系。但是有一些还是有比较直接的关系的，比如弗洛伦泰因·霍夫曼是专门为这次展览创作的作品、美国的安·汉密尔顿她也是专门为这次展览创作的作品，大概这两类构成了展览的一个规模和形态。毕竟不是像威尼斯双年展等展览那么有名，那么有历史，我们通过很多办法、各种利诱让他们参加。
▲ 色房 艾未未 清代（1644-1911）住宅的木建筑结构，油漆，水晶 1050×670×765cm 2015
这次是有12个艺术家的12件作品完全是根据展览主题和乌镇这个环境最新创作的，其中还有两件作品，艾未未和徐冰，不是为这次展览专门创作的，但是他们的作品是第一次公开展示。艾未未的作品是他新做好的，但没有公开展示过，他公开的展出是在乌镇这次展览。还有徐冰的“蜻蜓之眼”，虽然在微信和网络上得到了宣传，但在一个正儿八经的展览呈现，像电影一样是第一次。所以有12个艺术家的新作，两个艺术家的首次公开展出。
在跟国外大牌艺术家沟通的情况如何？
冯博一：在跟国外艺术家沟通的过程中，我们多多少少是一种相对被动的地位，同时够能感受到西方艺术家对中国还是缺乏信任，对现场制作的作品总有点不放心，但是霍夫曼到了之后看到制作好的作品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因为made in China、中国的山寨、粗制滥造或者非常廉价也是有国际上的这种负面影响，通过这次交流，我多少感觉，通过这个活动给霍夫曼具体制作作品的过程，我觉得还挺给中国人“长面子”的。还有一个比利时艺术家Studio Job，他特别的挑剔，特别的苛刻。他今天（26号）到，他的作品跟霍夫曼一样的方式就是一个草图，我们请了专业的建筑师和设计师把他的草图转换成一个可以制作的施工图，最终把作品做出来了。到前天他还说你们要没做好我就不来了，那人挺恶心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威胁，我们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能做到的都做到了，后来他觉得还可以他又来了。
▲ 弗洛伦泰因·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 浮鱼 装置
做这些大咖大腕艺术家的沟通成本特别高，这帮艺术家全都有妄想症和强迫症，他们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有的还比较好合作。比如说达明·赫斯特，他就13张丝网版画，但对作品的安保措施长达35页英文，一个尘土什么的都标注的特别清楚。所以其实这个系统是有问题的，可是对方说没关系，你不按要求我们不参加了，所以我们是被动的吗，我们又要靠达明·赫斯特撑这个场子啊！
乌镇是否会收藏这次展览里的作品？
冯博一：等展览开幕之后，乌镇会根据不同的艺术家作品可能要收藏一些，作为永久的乌镇的作品。包括跟霍夫曼在谈大金鱼怎么做衍生品，版权上的合作，有这个计划。
▲ 西栅景区
谈谈展览的规模和定位？
冯博一：我们没有叫双年展或者三年展，但实际上是按照双年展和三年展这样的规模和方式来整体策划的。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问题，你在美术馆或者北上广这样大的城市做这种展览，相对应的观众是比较固定的。比如说在美术馆，一般还是对艺术感兴趣的，或者说本身具备一定的知识背景，当然也包括专业的学生，他们更多的会来美术馆参观。乌镇是以游客为主，游客又非常复杂和丰富的，什么人都有，所以我们比较强调参展艺术家作品形态的带入感，相对大众具有一定的辨识度和接受度的这样的作品。就不是特别强调所谓的实验性或者特别晦涩的、特别前卫的，这种作品当然也很好，但是在乌镇面对这样一个不同层次的、游客为主的观众来说，可能就未必特别合适。当然也有特装逼的那些作品，就是谁也不懂的作品，也不能说谁也不懂，反正我不懂的那种。还是要考虑一个形态，不同层次的观众其实非常丰富，从小孩到老年人，他们的审美是需要引领的。通过一个展览让他们来接受和增加或者提高他们的审美，是不是能够在他们旅游或者休闲的过程当中，同时也能感受到当代艺术的这样一个展览，而且这个展览也有一些很有名的人，可能它会有一些作用，有一些影响，跟美术馆特别的实验性的作品还是有区别的。可能以后再做下届慢慢在往这方面偏重，包括霍夫曼的作品，在真正的艺术界是把他作为一个公共艺术、大众的、流行的，他跟达明·赫斯特、阿布拉莫维奇他们还不是一个量级的，邀请他是中国人对他的知名度相对更高一点。
▲ 下／上 芬博基·帕图森 木材、水、墨汁、成像灯、功放器、低音炮、扩音器 600×2000×20cm 2016
王晓松：我们有几个策略上的考虑，一个是人要特别出名，要不出名你们各位也不会关注。第二个对主办方来说，他们第一届也希望从各个方面比较稳妥一些，包括安保方面，像儿童的互动作品选择的比较少，也不是展览的一个方向。但很多我们强调作品在现场的体验感，而不仅仅是观看，冰岛艺术家芬博基·帕图森的作品，只有到现场才能体验。这次我们把每个作品都有一个简单的介绍，也有4、5百字，然后关于这个艺术家的介绍，这所有的信息都在展签上出现了，尽量让观众对参展艺术家和作品有个了解。
那么做这样的展览，乌镇的优势体现在哪？
冯博一：“有钱呀”！做这么一个大的展览投入非常大，场馆的改造，包括艺术家作品的运输、保险、制作，霍夫曼的作品那么大的体量，那种投入。请媒体请了200个人，这种规模没有雄厚的经费支撑来支持，也是不可能的，这仅仅是一个方面。我们在考虑原来都是在北上广或者正儿八经的美术馆做这种大型的展览，那么我们也在尝试能不能在中国最小的一个行政单位——乡镇做这样一个展览，这个展览又有什么样的特色，它跟美术馆和大城市的这些三年展双年展有什么不同，这也是我们一直在讨论的。22个艺术家分三批来乌镇考察，不是把一些老作品一集中做一个所谓高大上的那种联展，我们还是尽量的能够根据这个主题、根据这个地域能够有些联系、互动性，包括安·汉密尔顿、考美林的作品也是考察之后有感而发的来进行创作的。
王晓松：最早在说的时候不是要做一个艺术展，是要做一个国际性的活动，所以特别强调有多少国外艺术家。我们也在考虑今天的展览模式大家看的太多了，双年展、三年展自己都不愿意看了，作品的形态和展览的形态本身已经很难引起别人的兴趣。主办方投了这么多钱没人关注，从投资的角度来说肯定是不乐意的。我们是不是有可能打造一个平台，这样一个平台使这样一个展览能推广新的艺术家、能推出不同的艺术观念，而这种观念跟我们今天见到的所有的全世界的大城市做的双年展、三年展是不一样的，当然这是一个理想的状态，那么这样的方式能不能复制到其他地方，产生影响。
▲ 北栅丝厂
北栅丝厂未来会做什么用途？
冯博一：西栅有5件室外比较大型的、体量大的作品，一进西栅景区像进到乌托邦了，一出西栅来到北栅又变成异托邦了，其实这个反差也很大。回到展览主题，其实是乌镇的“乌托邦和异托邦”。北丝厂改造做完这个展览以后会形成一个艺术区域的概念，但是具体要做什么也没有考虑的特别完整，可能变成一个青年亚文化为主的基地，这里有网络、戏剧、表演，甚至还要办艺术学校。
如何看待这次展览里参展艺术家的作品？
冯博一：40个艺术家作品摆开来之后，每个人看完都会有一个比较。有些大腕比较有名的艺术家作品一下就能看出来，有些还是比较弱，也能看出来。那我们作为策展人也会考虑，邀请这个艺术家有点错了，他的作品有点弱，下次不邀请了，不能给咱们中国人丢脸，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有些作品真的是挺棒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谢谢大家的采访。
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
主办：文化乌镇股份有限公司
开幕式：2016年3月27日
展期：2016年3月28日—— 6月26日
地点：中国·乌镇·北栅丝厂、乌镇西栅景区
展览主席：陈向宏
展览艺术委员会成员（按姓氏拼音顺序排列）：侯瀚如（Hou Hanru）、冷林（Leng Lin）、亚历山大·孟璐（Alexandra Munroe）、乌利·希克（Uli Sigg）、田霏宇（PhilipTinari）、巫鸿（Wu Hong）
主策展人：冯博一
策展人：王晓松 刘钢
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艾未未、荒木经惟、陈志光、程大鹏、崔有让、理查德·迪肯、奥拉维尔·埃利亚松、安·汉密尔顿、奥利弗·赫尔宁、达明安·赫斯特、弗洛伦泰因·霍夫曼、尤布工作室、菅木志雄、约翰·考美林、赖志盛、安迪·莱提宁、李松松、厉槟源、林岚、林璎、刘建华、毛同强、缪晓春、马丁·帕尔、彭薇、芬博基·帕图森、碧娜里·桑比塔、罗曼·西格纳、奇奇·史密斯、宋冬、隋建国、比尔·维奥拉、翁云鹏、吴俊勇、向京、徐冰、许仲敏、尹秀珍、张大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