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ers-Li画廊的展位
“我们真的是一间亚洲画廊,”佩斯画廊老板Arne Glimcher在首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Art Basel Hong Kong)的预展之夜上说。佩斯画廊也许是以纽约为基地,然而它在北京的分画廊已经经营了5年的时间了;而佩斯北京也能在这些(在其中经销商们都使出浑身解数以给生机勃勃的亚洲市场留下深刻印象的)艺博会中被视为一个重要的优势。
严格说来,这场展会已经在香港会展中心举办了六届了——之前都是以“ART HK”的名号进行的。两年前它被拥有巴塞尔艺术展(Art Basel)与迈阿密海滩巴塞尔艺术展(Art Basel Miami Beach)的MCH集团收购。此次便是该展会首次以“香港巴塞尔艺术展”的名字亮相。尽管预展当天(22日)早上下起了暴雨,但放晴的天气和收藏家一起在午后到来。
我们可以从现场中感受到一些方面的改进,比如展位布局(更加开阔敞亮),比如将大部分空间给了来自日本、韩国以及中国大陆的一流画廊。另外还有“Discoveries”和“Insights”两个单元将更多的焦点放在了年轻的亚洲画廊上(它们带来了更加年轻的艺术家的作品)。新的管理层曾经承诺将为展会带来更多的欧美藏家;而尽管我们的确能够在预展那天的人群中看到一些国际化的面孔——比如来自迈阿密的Debra与Dennis Scholl夫妇,以伦敦为基地的Roman Abramovich及Dasha Zhukova等等——但现场的大人物却非中国当代艺术藏家(如尤伦斯和乌利·希克)以及亚洲藏家(如印尼华裔藏家余德耀等)莫属。
安迪·沃霍尔的作品在Dominique Lévy画廊展出
对来自西方的经销商而言,对该地区市场运营知识的了解迟早会派上用场。以其亚洲客户及对中国艺术家的代理为基础,佩斯画廊带来了那些“我们知道将能吸引亚洲藏家的作品”,Arne Glimcher表示,而且这一“策略”被证明非常成功。佩斯画廊的展位里始终挤满了对张晓刚、张洹、李松松等艺术家作品青睐有加的观众。高古轩画廊香港分部在预展前一天拉开了让-米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香港首展的帷幕,它在展会上同样很受欢迎。分部经理Nick Simunovic表示自己太忙了而没办法接受记者的访问,说这话时他正向一群亚洲藏家介绍达明安·赫斯特的一件作品。
不过大部分纽约经销商对此次展会的期望值都较低。“如果我在其它地方做这个数量的业务,我一定会想死的吧,”画廊主Sean Kelly说。Sean Kelly最近成功地向香港M+售出了台湾行为艺术家谢德庆(Tehching Hsieh)的作品记录。“这场展会不能在四个小时里就给出评判,”Sean Kelly继续说。“它是一场更加慢热型的艺博会。人们来了之后会观看作品、会问问题,然后再给出回应。因此这是一个不同的节奏。”
Van de Weghe Fine Art的展位
与军械库艺博会、Frieze纽约艺博会、Frieze伦敦艺博会或是迈阿密海滩巴塞尔艺术展等重要的当代艺术博览会相比,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在开幕当天并没有出现收藏家疯狂抢购作品的现象。在展会中,那些来自亚洲的买家更加悠闲,花许多时间去熟悉对他们而言还很陌生的欧洲或美国艺术家。我所交谈的所有中国藏家都告诉我他们想要买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的作品——鉴于其目前的作品市场,这一点也不难理解——而该艺术家代理画廊——Marian Goodman画廊在开幕后不久就售出了一幅由16块画板组成的重要画作,买家是一位亚洲藏家。
卡拉·沃克(Kara Walker)的作品在Sikkema Jenkins Co.’s展出
还有一些纽约画廊带来了更加富有挑战的东西。Brent Sikkema为其展位的两面墙布置上了卡拉·沃克(Kara Walker)的一系列剪影作品。卡拉·沃克(Kara Walker)的作品特别处理了非裔美国人的意象,它们中有许多都来自南北战争后的重建时期。不过Brent Sikkema惊讶地发现来到他展位中的观众有许多都很熟悉卡拉·沃克(Kara Walker)的作品。和大多数参加这场展会的纽约经销商一样,Brent Sikkema明白这里需要耐心——距香港成为像巴塞尔或是迈阿密那样的国际艺术中心还有一段时间。
不过目前的香港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6年前,这座城市还只是艺术领域里的“穷乡僻壤”,只有少量的画廊,连大型的当代艺术博物馆都没有。当时的北京似乎将会成为亚洲的艺术之都(10万多位艺术家,400余间画廊),上海则凭借其蓬勃发展的艺博会及艺术区紧随其后。不过中国大陆的艺术市场面临着两大主要障碍:大陆对进口艺术品征收34%的税,这使得国外经销商几乎不可能从大陆的艺博会里赚钱;另一个障碍则来自政府的审查制度。香港因此而崛起。由于ART HK的成功,香港政府开始向当地艺术界投入大量的精力,其中最显著的便是向西九龙文化区投入28亿美元的建设资金。这种规模的资金注入与利益吸引了诸如白立方、高古轩、Emmanuel Perrotin及Lehmann Maupin等西方画廊的到来,它们在近两年内纷纷在香港开起了分画廊。与此同时,佳士得与苏富比从上世纪80年代末起就在香港举行拍卖会,而最近几年它们变得更加积极,香港更是成为了全球第三大拍卖市场。
草间弥生(Yayoi Kusama)的作品
香港继续前进的问题在于它的功能更像是一种将西方艺术进口到亚洲的后殖民艺术企业,还是更像一扇为亚洲买家在全球艺术对话中产生影响提供的大门。理想的情况是它能同时扮演这两种角色。展会组织者曾表示该展会在亚洲画廊与国际画廊的数量选择上将保持五五开,以此来展示这场展会将会继续保持其本土性。
与此同时,大部分来自纽约和欧洲的画廊——尤其是那些在亚洲地区不太露面的画廊——仍然在学习如何让自己更加适应亚洲人的偏爱,学习如何慢慢来。“这次主要是在这里亮相、给人们留下印象、回答问题、认真调查,”Sean Kelly说。“当然我们同时也在学习他们的文化。这是一个双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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