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庞大70后艺术群体中的一员,会发觉有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七零后艺术群体还不够大红大紫?他们没有能参与到80、90年代重大艺术思潮中,很难用明确的特征来界定他们,我只能用几个词来概括他们的特征:“尴尬、两不靠、莫名、不够狠”(当然这类特征个别艺术家例外),他们求变的实验性不适于市场,艺术地位需要时间沉淀。这样的标签其实更象后现代主义的特征:反对极端、倡导多元、自由体制(区别现代派艺术线性、单向发展特征)。这一代人不是市场经济的纯粹个体,然而他们身份转换的可能性很大。他们是“无身份”、缺乏归宿感的一代,因此而苦脑。
有人把他们归为“青春伤害”的一代,他们也参与过“对伤害的迷恋”和“后感性”,然而不论他们怎么归类都不能代表70后艺术的整体特征。他们的内核是“不确定”,在物质主义与乌托邦之间游离摇摆,容易造成心理的空虚,而又找不到被伤害的根源。他们不相信政治也不想相信商业带来的洗礼,正因为70后人群处于计划体制和市场体制纯化的转型期,所以这样的生存环境影响了这个群体发展的进度。
曹斐《人民城寨:第二人生城市网络规划》,照片,2007
胡晓媛《木》,31件,不规则尺寸,2009-2010
七零后艺术的历史脉络和时代特征
生于70后的人群都有种切身感受,夹杂着年少时70年代模糊的时代记忆(即文革思想带来的心灵冲击);“70后”更多的青春期成长于80年代,80年代初的政治严打夹杂着改革开放带来的港台流行文化,时代人群都在渴望新事物的文化洗礼。80年代下海和90年代下岗,市场经济在脱离计划经济的束缚中也改变了70后脱离集体和地方文化的萌动意识。
当代艺术经历了伤痕文艺的感伤,大灵魂救赎和现代哲学转换下的八五思潮,89现代艺术大展及现实的政治理想运动,90年代政治波普、新生代、玩世、艳俗、卡通一代、后感性思潮…艺术紧跟时代脉搏,70后艺术更关注自己的青春私体验和微观叙事来折射现实境遇,对崇高直接的政治、宏观叙事现象关注相对少。
70后艺术家群体基本是在90年代末或2000年后开始走进历史的舞台。这一代人身处一个尴尬的境地,不象50、60年代的艺术家是当代艺术的开拓者备受关注,占领了80、90年代艺术生态(转型期重要的生存资源),也不像80后迷恋纯粹、个性、自我的生存表达。
80后、90后社会群体逐渐胆大、个性、时尚、娱乐化、技术化、开放、公开化,然而他们随性、我行我素、自尊心却越来越强;虽然有时也会无病呻吟,但他们更关注微观世界,注重交往和创造力,够狠、敢闯、不怕失败。
孙原、彭禹《老人院》,2007
孙原、彭禹《自由》,2009
王波《连环梦》,数码处理,2000
张小涛《迷雾》,装置,2008
70后艺术群体档案
相比50、60后艺术家在90年代出现的艺术思潮,70后艺术的思潮在2000年后才零星出现,也是短暂而局部的,如:
青春残酷艺术:尹朝阳、刘瑾 、郑国谷、杨勇等;
新卡通:欧阳春,李继开,江衡,熊宇等;
后感性:陈羚羊,徐震,孙原+彭禹,刘韡等;
另从媒介上看,70后艺术对媒介、技术和语言更加考究,喜欢创造性思维,重要艺术家有:
行为艺术:李暐、韩冰、陈光、王楚禹、罗子丹等;
绘画:魏青吉、李大方、尹朝阳、仇晓飞、王光乐、李继开、王亚强、贾蔼力、韦嘉、段建宇、龚剑、梁远苇、喻高、熊宇、江衡等;
综合装置:徐震、孙原+彭禹、琴嘎、何岸、陈羚羊、高伟刚、于伯公、刘韡、刘鼎等;
雕塑:梁硕、焦心涛等;
多媒体影像:曹斐、崔岫文、蒋志、高世强、张小涛、卜桦、金江波、王波(皮三)、吴俊勇、王思顺、胡晓媛等;
图片艺术:郑国谷、杨勇、董文胜、刘瑾、张巍、蔡东东等;
70年代左右出生的青年批评家、策展人也逐渐登上历史的舞台,他们关注的比较多的话题和关键词,如:展览方式、新人类和新媒介、时尚、新都市话题、消费、70后、信息化、山寨、网络化、暧昧、娱乐、新伦理、城市化、时尚、后人类、人工化。
活跃的青年批评家、策展人如:
鲍栋、李振华、付晓东、刘礼宾、董冰峰、左靖、杜曦云、吴秋龑、王泊乔、卢迎华、何桂彦、杭春晓、武劲等。
结语:
70后艺术家的创作也不是象50、60后玩世、艳俗、政治波普艺术家一辈子用一个符号或坚持一种脉络创作,他们更多的是可变,喜欢怀疑创作,不断的变换自己的关注点,喜欢鲜活的事物,摆脱现代派艺术的语言线性脉络和私密话语。从品牌经营的角度这是他们的劣势,我想这可能也是他们不是那么大红大紫的重要原因。
张海涛
2014年1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