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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奥·加西亚·托雷斯(Mario GarcÍa Torres)

2012-06-29 15:42:38 来源: Artforum 作者:文/Tom McDonough | 译/梁舒涵

 

马里奥·加西亚·托雷斯,《有阿里杰罗·博埃蒂发型的照片》,2004,37幅黑白幻灯片之一。

马里奥·加西亚·托雷斯(Marion García Torres)的幻灯片作品《有阿利吉埃罗•博埃蒂发型的照片》(Shot of Grace with Alighiero Boetti Hairstyle,2004)似乎并没有表示对那位意大利观念艺术家太多的兴趣。加西亚·托雷斯通过这37幅黑白摄影捕捉到了他行走街头的过程,他仿佛离开了相机,穿梭于视野。这件作品除了标题之外,跟博埃蒂毫无关系。最多是跟发型有点关系而已,因为我们只能看到艺术家的背影,而且离我们还挺远。

毋宁说,《有阿里杰罗·博埃蒂发型的照片》再现了戈达尔(Jean-Luc Godard)的《筋疲力尽》(Breathless)最后一幕,其中,艺术家本人扮演了琼-保罗·贝尔蒙多(Jean-Paul Belmondo)所扮演的惯犯,在片中,他试图逃脱警察的追赶 [两年之后,加西亚·托雷斯在录像《吉米·约翰逊的遗产简史》(2006)中又回到了戈达尔的方式中,他在墨西哥城的国家博物馆里拍摄的《旁观者》(Band of Outsiders)重新上演了在卢浮宫内飞奔的场面]。但是在过去的八年里,他根据博埃蒂的艺术和生活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其中的几件将在今年夏天的第十三届卡塞尔文献展上展出,包括一部完成于今年年初的新片《茶》(艺术家根据阿富汗目前所使用的伊朗历,将这件作品的创作年代标为1391年)。加西亚•托雷斯对博埃蒂的迷恋有目共睹,这也意味着,如果我们以足够近的距离观看《有阿里杰罗•博埃蒂发型的照片》,就会看到这位意大利艺术家的影子。但问题是,他在哪儿?

他必定与加西亚•托雷斯如影随形, 存在于他挣脱镜头捕捉的企图当中,而相机就代表着艺术体制本身。博埃蒂也是如此,通过旅行、伪造、双重映射和反转,让消失变成了自己的艺术。他喜欢采用具象手法,这也留给我们一个巨大的空档。而加西亚•托雷斯不断追求的正是近来艺术史上那些缺失的片段。他对这些片段进行了研究,有时还对其重新演绎。这样的活动往往以电影、幻灯片或多媒体装置的形式产生出类似于叙述的沉思冥想。他的这些艺术探究的题材包括罗伯特•巴里(Robert Barry)在诺瓦艺术与设计大学(Nova Scotia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为大卫·阿斯科伍德(David Askevold)的课程所作的非物质性作品[《发生在哈利法克斯的,就该待在那》(36幅幻灯片, 2004-2006)],还有马丁•基彭伯格(Martin Kippenberger)在爱琴海的西罗斯岛上创造的神奇的“现代艺术博物馆”[《那些没有消灭你的东西,会使你变得更强》(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2007)],以及丹尼尔·布伦(Daniel Buren)在加勒比假日酒店创造的马赛克作品[《我不知是否原因就在于此》(Je ne sais si c’en est la cause, 2009)]。他对这些历史的兴趣让他和那些同样出生在1970年代中期的艺术家产生了共通之处,他们明显受到了观念艺术的影响。然而,加西亚•托雷斯也有其独到之处,令他感兴趣的是那些“去物质性”艺术作品的物质性的来生。当我们回过头重新观照这些作品的时候就会发现它们已经毁灭,的确如此,例如基彭伯格的博物馆外面的强化水泥框架,或者布伦首次创作实地作品留下的破败不堪的旅店。这些作品令很多观众都觉得加西亚•托雷斯的作品具有很浓重的怀旧色彩。但这样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在他的幻灯片或者影片播放的时候,常常伴有令人忧伤的音乐,这样的音乐往往是他的合作者马里奥•洛佩兹•兰达(Mario López Landa)创作并演奏的,令他的作品富有诗意。

但是,加西亚•托雷斯对于重要观念艺术的回归的意义远远不只是怀旧。他试图重新唤起的,是当初观念艺术家们放弃艺术权威的冲动,这是观念艺术内部的思路,至少这是一种隐含的思路,即创造开放式的结构,促使甚至是要求艺术家和作者的消失,将对作品的代理权让渡给观众——无论是关系很近的一群人,还是泛泛的观众。以巴里为例,他让学生们选择一个普通的观念,只有在这个观念不为人所知、不为老师自己所知的时候,它才能是一件艺术作品。在《发生在哈利法克斯的,就该待在那》这件作品中, 加西亚•托雷斯把同学们集中起来,让他们去研究存在与虚无之间的模糊状态。唤起这些之前的艺术生们三十多年前的模糊记忆,然后,用他的话说,让他们认识到“这次研究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老师的教导只是个开始,事情远比第一眼看到的复杂。”他在作品《一件艺术家永不得见的雕塑》(A-never-to-be-seen-by-the-artist-sculpture,2004)中探索了类似的观念。从本质上看,策展人将这件作品的创作转包给了第三方,但是在展览的时候却署上了艺术家的名字,而且再也不重新创作,因此,如果作品被加西亚·托雷斯看到,它也就失去了“作品”的地位。作者身份在一种姿态的消除当中找到了位置,通过这种姿态,不仅重新展现了1960年代观念艺术的那些最为重要的策略手段,而且也将弗朗西斯·艾利斯(Francis Alÿs)近来关注的作为艺术策略的“传闻”推向了极端。即便是最“去物质化”的艺术作品,一旦被释放到世界中,其方式也会通过非正式的群组讨论和意见交换得到传播。

文/汤姆·麦克多诺 Tom McDonough | 译/梁舒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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