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载于《Scope艺术客》第30期
▲ “反投影:早期中国录像艺术中的媒体雕塑”展览现场,2019
作为国内最早在民政局登记注册的当代艺术基金会之一,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成立于2014年,两位联合创始人王兵和薛冰是目前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的主要且固定的捐赠人。
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非常清晰而肯定地将自身定位于当代艺术的专业受众上,这也是在此次采访中理事长楠楠多次强调的。从2014年成立伊始,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就明确地提出关注中国当代艺术,尤其是艺术家当下的创作。这些艺术家和作品与时代同步,这些鲜活的创作非常需要严肃的记录、梳理和研究。但是,国内的学术体系对当代艺术还没有形成研究规范,所以基金会在这方面也一直处于摸索和调整中。
▲ 新艺见·大师讲座现场,2018
举个例子,“新艺见”讲座系列在成立之初,通过举办讲座和对谈,梳理年轻艺术家创作,形成研究档案。后来基金会开始关注艺术理论与艺术家实践之间的关系,“新艺见”的形式增加了学者和策展人、艺术家之间的交流和碰撞,希望理论和实践能互相启发促进。近两年又增强了国外学者与国内艺术专业人士的深度对话。同样重要的是,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关注当下的创作,它的起源是什么?它的未来又会是什么?需要把当下的创作放在一个更长的历史中来看待,那么那些前辈过往的经验,以及一些更前沿的话题都应该是艺术生态良性发展所需要关注的。
▲ 新艺见·大师讲座 我们从未现代?——对话拉图尔 讲座现场 2017
左起:汪民安、汪建伟、布鲁诺·拉图尔、冯珠娣、吴国盛
2018 年年末,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北京空间成立,空间区别于画廊和美术馆等艺术机构,通过主题式的研讨会、讲座、工作坊等活动配合研究性展览展开,成为和收藏家、艺术家、策展人、学者及其它艺术机构共同工作的现场。2019 年年初,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聘请杨北辰成为特约研究员开启影像研究计划。基金会在影像研究方面通过写作、研讨会、讲座以及展览等多种方式共同推进,未来还将有出版计划,围绕影像艺术的历史、媒介特殊性、收藏及流通、与其他媒介间的关联等议题展开研究。
▲ 重思录像艺术:录像装置/雕塑及其物质性与技术性 讲座现场,2019
左起:策展人/主持杨北辰,艺术家王功新、张培力、胡介鸣和杨振中
在谈到对基金会定位的问题上,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认为,一个健康的社会生态,需要有形式上更灵活、运营上更有效率的民间非营利组织作为市场、政府以外的有效补充。基金会像是一个插线板,通过和不同的收藏家、艺术家、学者和策展人合作,将研究触角发散出去,通过数个长期性的当代艺术研究项目,逐步摸索而确立了以研究为基础的工作方式,希望对中国当代艺术中鲜活而重要的现象及课题展开及时的呈现、梳理和讨论,支持中国艺术家创作,推动本土当代艺术收藏。
谈未来:
2019 年是一个新的调整期
▲ “韶华”展览现场,2019
艺术客: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在2019年面临一个调整期,这一年都经历了哪些调整?
楠楠:调整期中最主要的工作是在北京开设了空间。我们是在北京注册的基金会,工作团队主要也在北京。在成立近五年之后,新世纪才在北京有了空间,这与没有空间或者说空间在异地不太一样。有了新的空间也意味着要在项目上进行调整,我们要去考虑怎样使用空间,通过过去5年的实践、探索和积累,逐渐形成“支持艺术家创作,推动本土当代艺术收藏”这样的发展方向。新世纪致力于通过与艺术家,收藏家及学者进行长期而深度的合作,以研究型展览、学术讲座、讨论会等形式,希望对中国当代艺术中鲜活而重要的现象及课题展开及时的呈现、梳理和讨论。
艺术客:北京的空间与以往基金会的空间有什么不同?
楠楠:我们现在在北京和上海各有一个空间,定位不一样。上海池社是属于基金会创始人的空间,由基金会负责运营与管理。
谈模式:
艺术基金会的运营和探索
艺术客:两位创始人是如何达成共识,共同设立基金会的?
楠楠:王兵先生和薛冰先生都是国内当代艺术领域非常重要的收藏家,对艺术家的创作和艺术生态的发展持续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和国内很多的收藏家一样,他们都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情怀,希望能够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王兵先生和薛冰先生都认同在现阶段用基金会的模式,可以把它当做一种桥梁,连接社会其它领域的资源;也可以把基金会当做铺路石,从一些基础性的研究和梳理工作开始做起。
▲ “重蹈现实:来自王兵的影像收藏——影像工作坊丨理论与历史:影像何为?”讨论会现场,2019,汪民安教授发言
艺术客:创始人在整个基金会的制度建设和整体运作上发挥着怎样的作用?
楠楠:创始人就是捐赠人或者说出资人,他们是理事会成员,理事会把握基金会整体战略和发展方向。基金会每年都会召开理事会,向理事会提交年度计划和预算,理事会通过之后,基金会的项目才可以实施。创始人并不干涉基金会的日常运营,日常运营主要由理事长负责。
艺术客:理事会成员的入选标准和作用呢?
楠楠:有共同的理想和情怀,愿意为推动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出资出力。
▲ “上海夏天”展览现场,2017
艺术客:在募资方面,未来有可能考虑公募吗?
楠楠:暂时还没往这方面想。艺术基金会的专业性比较强,面对专业圈层工作。尽管跟社会其它行业的慈善基金会在国家政策法律法规方面的监管是一样的,但从运作模式和工作对象来说,每一个基金会都有自己的专业领域。我们的基金会所面临的问题和肩负的使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期内,都将是深耕于艺术行业之中。以现阶段我们所开展项目的情况来看,暂时不适合公募。
▲ “Christina Quarles”,展览现场,2019
艺术客:与王兵先生创建的另一个基金会——爱佑慈善基金会相比,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是否有所借鉴?
楠楠:我们的团队在爱佑慈善基金会学习了近一年的时间,在价值观、理念、以及具体的运营管理等方面,爱佑都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专业的非营利机构模板。但是如我之前所说的,这两个基金会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爱佑是一个慈善基金会,它有一个普世的价值观;艺术是一个相对专业的领域,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定位则是与专业领域内的艺术家、收藏家、学者和机构共同工作。基金会和美术馆不一样,基金会的领域更聚焦,而美术馆则承担了更多面对公众的责任,如同目前全球对美术馆的定义,就是一个集研究、展示、教育、推广、收藏为一体的机构。
艺术客:这就是之前王兵先生提到的“在中国,基金会的任务更加迫切”吗?
楠楠:迫切点就在于需要更多的人关注核心价值。比如说艺术家工作的学术价值是什么?它的整个学术的线索梳理在什么地方?怎么去建构一个中国当代艺术的体系?这肯定是靠我们一家基金会是做不成的,是需要大家去努力。我觉得他说的迫切是这个意思。
▲ “庄辉:公元前1650年”展览现场,2019
艺术客: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多次提到“艺术生态”,您是怎样理解“艺术生态”的?
楠楠:我只能笼统地说艺术生态环境肯定要比以前好很多,是越来越好的。因为社会在进步,艺术市场也建立起来了,美术馆也有那么多家,画廊的运转越来越健康,他们各自都在艺术生态中有自己的定位、价值、努力方向。生态链上,艺术基金会也是不可或缺的,需要关注艺术家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整个中国美术体系里面,他们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
艺术客:具体到各项目的运营开展上,是否伴随着一些监管制度?
楠楠:“监管”这样的措辞可能有点太严重了,大家还是在一个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去工作的。其实基金会也在摸索的过程中,我们在摸索到底怎样做好一个项目。我们有非常明确的工作流程:首先,对于整个项目的考量,我们会从整个项目的影响力、承诺的执行完成度去做一个评估和考量;其次,我们会要求被资助人做一个项目总结。我们一直在推进整体的流程化、系统化的资助。具体到细节,比如说关于票据的提供、信息的沟通、进度的推进等。如果说爱佑慈善基金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就是这种流程上的规范化管理。钱要花到实处,就必须有制度化的保障,可以有灵活度,但不能太随意。我们在不断地磨合、修正这一流程。
▲ 自然·风景·山水-“公元前1650年 ”庄辉个展讨论会现场,2019
艺术客:与理事会磨合的重点在哪些方面?
楠楠:秉着负责任的态度,需要让理事会知道你在做什么,换句话说就是如何向理事会汇报工作,以及在汇报过程中需要准备的内容、重点,如何清晰地向非艺术背景的理事会成员讲明白每一个内容。现在的摸索让我们认识到基础信息的重要性,在基础信息之上还要有个性化的内容汇报,尤其是在涉及不同项目的时候。
撰文/Andrew
图片/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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