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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淘尽多少英雄:宋永红访谈

2008-04-16 11:51:57 来源: 《画廊》 作者:何金芳

Flowers Do Waves Thrash, Heroes Do Sands Smash
Interview with Song Yonghong
浪花淘尽多少英雄:宋永红访谈

时间:2008年3月3日   
地点:广州汇豪社
人物:宋永红(当代艺术家)
何金芳(《画廊》杂志总监)

Thanks to Song Yonghong’s solo exhibition “Desire Plaza” shown in Guangdong Museum of Art, we could get a closer look at this *85 warrior. During the two-hour interview, Song threw his thoughts back to his bewildered youth, his struggling transitional phase and his refreshed perspective, which has reminded me a famous song form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s: “The Great river rolls to sea, flowers do waves thrash, heroes do sands smash. When all the dreams drain, same are loss and gain”. As Song says: “I don’t want to push myself. After all those hustle and bustle, people will finally discover your true value.”

3月4号早上,一场别开生面的宋永红展览的开幕式在广东美术馆大堂举行。馆长王璜生亲自主持,而出席的嘉宾不乏当今最热的艺术大腕张晓刚、岳敏君、曾梵志等,还有张颂仁、黄燎原和张子康等其他大家熟悉的面孔。每人上台都简单而诙谐地讲一句话,可以说是开幕式最短的发言,引起大家一阵阵开心的笑语,气氛轻松而热烈。如今,大家在这繁忙的年代专程从北京飞到广州看展览,可以说是给足宋永红面子,同时也可见宋永红在大家心目中的分量。
春节朋友聚会时听说画“洗澡”题材的宋永红要到广州来做展览,甚是兴奋。因为早在2002年因工作需要通过几次电话却没见过面,但“慰藉”系列作品神情诡异的人物,却让我浮想联翩。所以,听说宋永红到广州来了,赶紧约时间见面。两个多小时的交流,宋永红侃侃而谈。作为“85思潮”的老将,他一点也不回避历史,很真诚、坦然地谈到自己怎样游离艺术大潮,又是怎样走近让大家认可的“慰藉”系列,现在又是怎样走出“慰藉”,进行一次新的蜕变。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多少英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喧嚣之后,人们还是会发现你的价值”。

何金芳(以下简称何):这次在广东美术馆做的“欲望广场”可以说是你个人的回顾展吧,展出后引起大家极大的关注。通过作品我们发现你的艺术历程里有几次重大转变,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遇到了哪些问题和困惑?你是以什么心态去面对的?
宋永红(以下简称宋):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讲,这是一个坚持的结果。当然前提是你要喜欢这个东西,这样就算在过程中遇到了困难,也可以去面对,自然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何:说起来好像挺轻松,只要去面对,自然就会想出解决办法。其实,2000年就像是一个分界线,在此之前,你画了很多,但那种个人符号性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强烈,跟当时流行的艺术风格好像不太一样,为什么会有这种选择呢?
宋:每个时代都有一个创作的趋同方式,但我的想法其实从一开始就形成了,我要关注人,从主观的角度出发。像当时在搞毕业创作的时候,大家都画一个很边缘的或跟自己生活没关系的东西,画农村题材、西藏题材或新疆题材等,这就是当时的时尚。另外“85思潮”还在流行当中,大家就做一些很抽象、很哲学的大主题,我想从这两者中抽离出来,表达我所感觉到的东西,但这个东西不是现实主义的,而是以个人角度来感受的一个场面。我觉得艺术家应该从这里面走出来,不要和风潮有关系,如果非得有关系,那至少是作为引领者。

何:之前你也有过一段时间做不同的尝试,比如装置或其他一些观念性的创作,而且你的专业又是版画,为什么你一直坚持做油画?当时很多艺术家都愿意去进行这么一种探索,在语言、材料上面去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当你坚守油画时,你持有的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呢?
宋:油画只是一个工具,我需要表达的是我自己。如果我对摄影感兴趣的话,我可能会去拍照。我也没有去想它到底是一个传统的或是现代的媒介,只是觉得通过它,可以直接地表达我的感觉。艺术创作的本质是能表达你的思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何:之后你有没有再做过版画?
宋:其实毕业后也想尝试做版画,但是没条件,因为做铜版需要一个工作室、机器以及各种酸剂等等。当时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木版我也不愿意碰,那样会特别折腾,会把你弄成技术工人。
实际上,版画这个材料不太好操作,要表达得好的话,就有一个技术问题,我希望我选择的材料是直接的,对我是有效的。

何:如果说直接的话,版画不是更有优势吗?毕竟你大学四年学的都是这个专业。为什么你会放弃版画而选择油画呢?
宋:版画所要求的技术性太强了。我选的是铜版印刷,其中技术要求很多,同时创作过程中有很多细节的东西,这些东西都会消磨你的情绪,你必须很理性地控制这个效果。但油画就没有这个问题了。虽然素描更直接,但素描所带来的感觉好像没有油画那么丰富。
何:我发现这是一个现象,很多艺术家都是从版画专业转到其他材料的,但这些人往往看起来会更有成就一点。
宋:上世纪80年代末实际上还有一个所谓“地道的油画”的说法,而版画系当时在学院里面正好是一个不伦不类的专业,我觉得其实它没有存在的必要,应该合并到选修课里面。这种尴尬的背景其实成就了很多人,你可以不带成见地自由创作。很多油画系的学生还在追求笔触、质感和油画的味道,我们却不受约束地瞎画,反而比较好。比如徐冰他早已不被材料所控制了,后来连“尘埃”都可以做成一件很出色的作品。

何:我看你《随笔》里面也很强调技术的处理问题,这个跟你的版画训练有关系吗?
宋:我觉得没多大关系。因为每一种材料都有它的技术性,而这种技术性是靠个人感觉去把握的,不是一种标准的技术性,也许这种技术性可能看上去会很糟,与传统相抵触,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何:其实这个过程挺难的,像你刚才所说的,有几年时间根本就无人问津,你坚持了几年的东西,大家还是不太在意,那段时间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宋:90年代末期时,整体局面并不是那么乐观。行为、装置艺术或者绘画,大家都处于消沉状态,这不是个人的问题。我记得那时我的小孩周岁庆祝,来了一百五十多人,那段时间大家都闲着呢。当时国内并没有那么多人去接纳这个东西,去国外的参展机会少,影响也不大。但2000年以后要搞个聚会可就难啦,能来15个人就算不错了。近几年开始名利双收了,大家才开始忙碌起来。

何:虽然你说那时候是一个大环境的消沉状况,但我从黄燎原写的序言了解到,那几年你也不怎么跟大家玩。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不想受他们的影响呢?
宋:也不是,其实我是特别喜欢和大家一起玩的。在1995之后那几年,出现了新媒体艺术,例如影像、装置和行为等,跟国际的风潮接轨了,同时也出现了那种所谓的“策展人”的展览,由策展人提出一个概念,艺术家们围绕这个命题来创作,在这点上,绘画就不可能实现了。因为绘画需要时间,不可能一挥而就。当时有很多新媒体艺术家活跃起来,绘画就有点渐渐被放凉了的感觉,自己也觉得有点被放凉了,因为别人的关注少了,展览也少了。而且那时搬到市中心去了,离大家比较远,所以我也犹豫了两三年时间。实际上是1996年以后从市中心搬到花家地,跟四川这群艺术家混在一起,才开始又有了一些艺术上的“碰撞”。
最后我也从困惑中走出来,明白绘画本身没有问题,它只是一个手段,跟摄像机或者其他媒体都没什么区别,我最终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一种语言和态度。

何:其实那段时间对你整个艺术人生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在《随笔》中,你也始终强调一点,对于“人”的认知,一定要通过生活中在一起的交流,这样的认知才是实实在在的。你在花家地这段生活,究竟对你产生了哪些影响,使你形成了2002年之后的那种相对来说大家都比较认同的风格?你又是怎样通过跟大家的交流,去解决自己面临的各种问题?其实现在回看过去,我觉得那可以说是一种危机。
宋:对,就是有了危机,才想冲破这个危机。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一直觉得没问题的话,恐怕也不会改变自己。到了1999年的边缘时期,其实人是挺绝望的,觉得自己毁了,完全不行了,每天都在画室里徘徊、迷茫,却什么也画不出来。那时晓刚已经住过来了,有一次他指着一张“洗澡”的画,有意无意地说:“我挺喜欢这张的”。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这色调挺单纯的,没有那么多东西,你的东西其实挺好的,但就是内容太多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你在画面里能不能就让人集中看一个东西”。我就说:“那色彩也可以简化了吧”。“是啊,其实色彩用一、两种颜色就可以了”,这实际上是和素描有关系,就是很单纯地去表达一个东西,只不过它是用毛笔沾着油画颜色,在画布上去画。我已经接触了这种材料十几年了,技术上是没问题了,只不过是稍加改变思路,形象就呈现出来了,第二天就发生了令我惊奇的变化。这种主观化的东西是不需要参照现实的,我的作品90%都是想象出来的,这种靠记忆和主观概念处理的东西,使我一下子就自由了,之后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画了。也不用去制造一个图式,只要是你主观上有感觉。比如看到一个人就幻想他在浴室里的一种情绪,一种状态,实际上就是自己的想法,觉得这人在这样一个空间里会是什么样的,再把他主观化,视觉化。比如水,其实我在早期素描那一套时就已经开始画了,水从头上浇下来的时候有一种超现实的语言,现在再把这东西拿过来,揉到你当前的经验里面,就把它画活了,色彩上就自由了,任意选择一两种颜色,就可以很轻松地把握它。很简单,很单纯,只要表达一个东西就够了。画完之后大家都说不错,这样的作品很有意思。

何:这样说来张晓刚的话对你有点醍醐灌顶的作用?
宋:没错,在实践经验上他确实比我丰富很多,他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方法,他要的是民间化那种感觉,不追求经典。而且在语言上他转化了一个大背景,这个是很了不起的,他把意识形态的东西穿插到画面上,这是一个大手笔。

何:这个也涉及到艺术创作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管你用的是什么工具或方法,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张晓刚给你的启示就是艺术是需要提炼的,一方面是生活的提炼,另一方面是画面本身的提炼。这是需要长时间的,所以当我听你说这个转变是瞬间的,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宋:这是积累四年或更长时间的了。绘画其实有很多的文学性,我在做毕业创作的时候,有一本小说对我影响特别大,就是《百年孤独》小说里面魔幻现实的场景、时空交错以及名称的故意混乱等等都对我影响特别大,这个影响一直贯穿到1999年。但是,到了画“洗澡”这个系列的时候,这些就转化为材料本身的纯视觉的美感,没有了超现实性和文学性,就在那一刻把以前所背负的东西全都给甩掉了。它把之前思考过的所有问题通通卸掉,只是集中到视觉本身。但很奇怪的是,卸掉了这些以后,它反而把应该有的东西都呈现出来了,既抽象,又具体,既跟人有距离,又是大家所熟悉的。找到这个切入点觉得很兴奋,一下子就组合出来了。刚开始时甚至每天都睡得很少,一直持续了二十天左右,特别亢奋。当时大家聚在一起,交流也容易,所以创作也特别兴奋。我没有固定一个符号,每一次的构图和画面都充满了偶然性,中间也画了很多失败的草图,大概有三四百张吧。

何:你为什么会选择“洗澡”这一个题材呢?比如说方立钧画的是大头形象,张晓刚画的是中国传统家庭的形象,他们这些题材都具有一个普遍意义,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理解。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有中国特色的元素,以我看来,你的作品具有普遍性,但却没有一个很鲜明的中国特点,你是怎样去考虑这个问题的呢?
宋:我恰好就是要回避这一点。首先要找到进入的途径,这样前提就有了,之后我选择了一个自己在每一个创作阶段都会出现的东西。我发现“洗澡”跟我当时的状态特别吻合,我更重视个人的体验,而不想去执着于所谓的“中国的符号性”。比如我们今天看卡夫卡的小说,也没有认为他只是欧洲符号化的作家,主要还是看作品能不能打动人。黄燎原说我这样的选择很吃亏,但从长远来看我一点都不吃亏。一个政治意识形态的背景,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被抽离掉,剩下的只是画面,我们只会记得画面本身的魅力,而忘记了历史背景。

何: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好的作品除了画面本身,还有一个历史的厚度。比如说方立钧和张晓刚,除了看到他们的画面魅力,我们也可以通过作品来看时代,甚至是时代后面更多的东西。
宋:这一点对我来说真的不太重要。有些人是做历史的或搞哲学的,那种不是直接跟艺术有关系的人,他们可能会更关心画面背后的意义。但我个人认为,画面本身的审美直接给你的印象和反映才是最重要的。“洗澡”出来后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学术圈的人看了之后也产生了各种意见。老栗(栗宪庭)是很兴奋的,他说我对你有信心,其实你有很多东西还没有出来,以前你的作品创作容易跟现实主义相混淆,图像太多。他举了一个例子,如果在一个大展里面,你的画让人一眼看见,在它面前停一分钟,你就成功了。比如你以前有些好的东西,就像看孔雀开屏,别人都在看前面,你就看到后面去,总是想找一个别人不太注意的角度,所以你的东西是成立的,不过我更期待你以后的东西。他的文章里面也有说到一点,这不是象征的东西,更多的是意象。好像唐诗里面表达的一种意境,表面上是写景,实际上是借景抒情,说的是另外一个东西。我的绘画不去直接反应社会和意识形态,但它是有这些因素包含在内的。人在社会上价值标准的混乱,精神上的迷茫,我切身体会到这些东西。当时我父母相继去世,人生无常的感觉,一种绝望,听起来像一个故事,实际上是经历生和死的一种感受。那时我的小孩又出生了,你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复制和延续,那种兴奋就像画了一张新画一样。那时候我也会看一些宗教方面的书,也影响到我的思考方式。

何:从近两年的创作来看,你慢慢地想放弃大家所认识的“洗澡”系列的创作主题,这又是为什么呢?
宋:我没有理由一定要把自己拴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自由度和丰富性对艺术家来说很重要。其实“洗澡”也画了五年时间了,一百多张,到了一定的时候它也会枯竭的。绘画的主题就是这样,不是计划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回顾展”这个概念对于我来讲是挺恐怖的,但又给我一个现场检视自己的创作历程的机会,对我来讲也是很有意义。

何:“慰藉”系列是经过很长时间才琢磨出来的,画了五年以后又开始转型,你有没有考虑过外界对你的反应?收藏家又是怎么看待这个变化的呢?
宋:我不太管这个。也不是说以后就不画“洗澡”了,但除非还有什么新东西去刺激你才会去继续画。其实画这批新画比“洗澡”的难度大多了,很费劲,特别累,其实又开始焦灼了。

何:但我个人感觉你转变之后的新作品反而比“洗澡”更有意思了。你从意象的方面去理解,好像更多的东西可玩了。
宋:其实这是我的强项,透过画面去反映今天人们迷失的状态。我画画更多的是靠直觉和本能,我感受到了今天的广州和我第一次来看到的广州是不一样的,我想要表达的就是我今天看到的广州是什么,这种东西你只有用更丰富的语言,才能表达得比较完整。

何:我们再问个敏感一点的话题,第一张画是什么时候卖出去的呢?
宋:最早卖画的时候应该是毕业创作的铜版画。当时浙美和旧金山的一个学院是姊妹学院,有一批外国的学生老师过来交流活动,看到有意思的作品就会买。当时是唐宋帮我联系的,大概是250元外汇券,买两张。第一次卖油画是1989年的“艺术大展”,一张叫“无人售票”的画,典型的超现实的感觉,一个美国人买了。当时卖画的人也不多,我的这张画卖了500美元,折合成人民币是两千块钱左右。那时候刚毕业没钱,基本工资加上代课费一个月也只有一百多块, 而且刚毕业时还借了好多老师的钱,所以拿回来的钱我立刻先把债还了,之后还给我妈寄了四百多块钱,我妈特激动,她说接到这个钱时还哭了!

何:你第一个合作的是什么画廊?
宋:第一个合作的画廊其实是汉雅轩。

何:张颂仁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当代艺术了吧!
宋:我听别人说,他最早的时候与一个东北的画廊合作,后来他认识了老栗,老栗就把他带到了当时内地当代艺术这个圈子,他们一起策划了一个展览,就是“后89艺术展”。

何:在这插一句,曾梵志对九十年代初的首届广州双年展念念不忘的,因为他获奖了。你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宋:那一次本来我也可能获奖,不过因为题材太敏感了,就只获得了提名。1993年我还错过了一次本来应该参加的威尼斯双年展,听说老栗当时和奥利瓦(国际知名的大师级策展人阿其烈•伯尼托•奥利瓦)都吵起来了。那天下午奥利瓦来选择艺术家,老栗说这是中国当代艺术的真实现状,你不能只选择那种所谓带中国符号的东西。那时候就出现这个问题了,我听了还是挺感动的。但我就是这样,不会很有谋略地去迎合主流,我是一个比较游离的状态,但游离之余你也要有值得别人注意的地方。喧嚣之后,人们还是会发现你的价值。

何:也难怪黄燎原要为你打抱不平。你们当初那批艺术家现在的拍卖价格很多都突破了百万、千万雄关,相比之下,你的价格还是比较低迷的。对此,你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公平?
宋:没有,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的产量很少,这十几年的时间,我总共卖出一百多张画,价格上升不是很快,但我心里很踏实,这就够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一个本能的艺术家,重要的是呈现自己的作品的。

何:换句话说,也正是这种心态,伴随你一路走过,包括艺术创作和人生历程所遇到的困难。而与此同时,也因为你的真诚与执着,赢得了众多朋友的喜爱和尊重,是不是?
宋:我很“真”吗?哈哈...

评论摘选
黄燎原(现在画廊负责人)
当中国艺术大环境处于政治波普、玩世风潮的时候,宋永红基本上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能保持他个人的视角,这在当时是比较独特的。从1985到1990年这段时间,他一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艺术家,但就是没有搭上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的快车,这是他被边缘化的一个主要原因。
                                                                   
张皓铭(收藏家)
在创作和正式的活动中,宋永红表现得腼腆、害羞、不善言谈,但私底下十分风趣机智。因此他才能在喧嚣的艺术市场中保持平和的心态,坚持自己的艺术创作理念。作为当代艺术的重要先锋人物,这是非常难得的。
                                                              
张晓刚(艺术家)
宋永红从年轻时就是一个敏感的人,对生活的观察很细微,同时他又不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善于从生活中寻找细节,并把这些细节与他的个人想象结合在一起。2000年是社会文化的一个重要的转型期,那个时候的宋永红也在思考个人性与时代之间的联系,经过这些困惑和思考他的作品渐渐得到了超越,作品中反映出来的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东西。而这批新作表面上像旧有风格的回归,实际上是更深入地表达了个人的心理空间,是他对现实的个人性的重新解读。

选自《画廊》2008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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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物 ——陈友桐个展

2011-07-30 12:11:08 来源: artda.cn 艺术档案 作者:artda

 

展览名称:微/生/物——陈友桐个展
艺术总监:栗宪庭
策 展 人:张海涛
开幕时间:2010年8月1日(周日)下午4:00
展览地点:宋庄美术馆一楼
展览时间:2010年8月1日至2010年8月23日(周日、周一不休息)
主    办:宋庄美术馆
协    办:艺术档案网(www.artda.cn
电子信箱:artda@126.com

 

微/生/物——陈友桐个案分析
文/张海涛

给陈友桐的整体作品面貌做个主题是个“艰难”而认真的工作。如早期的几个选题《自然而然》、《被利用的物性》和《恢复白》不是有些局部、文学化就是太熟悉、拙作,不能整体概括作品的第一感觉,最终我们选择了一个看似不是主题的“主题”:将陈友桐作品的材料和媒介“微/生/物”三字用符号分隔时,每个字单独存在着思想和意义,很有意思的体现出作者朴素而深邃的生命感受;字与字又有联系地贯穿作品媒介面貌而意义双关,不只是停留在媒介技术的层面,这也是对媒介只为技术的一次纠错和意义的延伸。
陈友桐学习绘画多年,在2003年非典对全球人类的精神造成极大冲击之后,他开始学习微生物技术语言,尝试生物媒介做作品;这次选择对他来说是一次重要的转折,也是一个80年代艺术家对生命意义的一次新的感悟。全球化进程中人工生物时代的来临使艺术家对自然原动力:繁衍、生存、死亡这些永恒话题也有了新的体悟和艺术转换。
艺术价值以媒介、语言和感受为支点探寻着当代的意义。在西方媒介的探索已经经历了传统媒介到新媒体相对完整的拓展,在国内微生物媒介的尝试刚刚起步,陈友桐就是微生物媒介表达的实验者。媒介作为艺术表达的重要元素不直接=语言=感受,然而不同媒介材料、技术的使用可以直接传达不同的感受,也可以改变艺术语言的结构,如绘画有绘画的语言特征,水墨、装置、图片和电子、行为艺术也各自有各自的艺术语言和感受特征,因此单纯的媒介也是可以传达新的时期生存感受;然而陈友桐对微生物媒介的探索不是刻意推理的结果,这其实源于艺术家对现实生存环境深刻体会后内在需要,因此感受、媒介、语言有着互融一体的特征。
我们对于陈友桐作品的认识,也不光是他对新媒材的敏感度,更多的是非典和生活变故后的社会和生命体验,这也是陈友桐作品第一感觉打动我的地方:自然的生物在不同环境中出生、繁衍、斗争、死亡的命运寓言,从而体悟人生的存在价值,这也是他作品表征“平静、美、丽、抗争”的意向所在。
我们时常因为蜡烛点燃和熄灭、生老病死、花开花谢而发出感伤,然而我们一直在寻找这种自然物性存在的真实原由,因此自然物性规律不会因人的外在意志而转移,只有自我选择环境、心态和物的关系,才可以创造自己的生命意义。人类从出现至今一直想认识或改变这种“物”的现象,一直在与这样的自然状态和力量进行协调与抗争,从秦始皇的长生不老丹到当今的人工物态(如永不凋谢的塑料树叶和人工整形),人们用各种方式:留住青春,然而最终选择了“微——生”心境的回归,将对物态感伤化解为积极的体悟。

一、微/生/物——作品个案分析

我们的世界就像时间的变化在钟表中的体现一样,外部如时针看不出的微小变化,而内部如秒针则在异常的活跃:原子的裂变、吞噬、整合,也像我们每个人每天的面孔,外部看不出(微弱的变化),而其实内部结构每天都在疯狂的变化之中,在一时间段里便显现出来,当然这种现象只是“微”在生理上表象的体现。陈友桐作品呈现了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微观“世界”,“微”在中国古代语言中意象地转换为积极的意义,如“微笑”“微臣”“无微不至”等等,这里的微时常表现为谦逊、适合、细致、处下,这也符合中国传统思想中弱者生存思想和中庸之道。在当代艺术中,微观叙事也开始在作品中体现,一改以往的宏大叙事,而关注事物的个性和生存体验,以小见大。

与作品有关的“微”的思想:

(1) 又如:微行(便装出行,不想让人知其尊贵的身分)(2) 藏匿,隐蔽 :其徒微之。——《左传•哀公十六年》微而臧。——《礼记•学记》(3) 又如:微没(隐没);微奸(隐藏的邪恶);微阵(隐蔽的兵力);微情(隐藏而不显露的感情);微意(隐藏之意);微道(隐蔽或偏僻的小路)
(4) 衰微,衰落 :固以微矣。——宋• 苏轼《教战守》(5) 又如:微缺(衰败残缺);微灭(衰败灭绝)
〈形〉1. 微小;轻微 :微,小也。——《荀子•非相》注:“微,细也”。名微而众寡——《三国志•诸葛亮传》微风鼓浪——宋• 苏轼《石钟山记》微波入焉。岭峤微草——宋• 沈括《梦溪笔谈》2. 又如:微恙(小病);微行(小径;便装出行);微雨(细雨);微蔑(指极微小的东西);微仪(谦辞。微不足道的礼物);微忱(一点儿诚意;些须诚心);微词(隐约的讥喻);微力(微小的力量);微功(细小的功劳)3.不明;昏暗 。如:微光(微弱的光线);微明(微弱的光亮);微眇(眼瞎);微灯(暗淡的灯光)

     陈友桐作品中“微”的感觉贯穿着每一件作品,这些变化非修辞而又润物细无声。“微——生——物”的每个单词的隔断与联系,是我们不想只是把一个物理和生理现象的层面来思考陈友桐的作品。《微生物》中对菌种关系、营养基以及菌种的环境选择和设置,是对不同菌种“物性”的借用和利用,改变了菌种间自然生存的个体“命运”,这也是对人(类)命运的自我选择的隐喻。
作品《植》“材料:微生物 、土 、死亡的植物/作品说明:移植一种分解纤维素的微生物在死亡的植物和种子里,将它们重新种植在土壤中。随着微生物的生长,植物和种子重新‘恢复绿色’,直到微生物死亡并被土壤中的微生物所代替。”死亡与繁衍是陈友桐作品中常常表达的主题,这也是有人的出现以来,人类一直表达的永恒话题,只是陈友桐从媒介语言表达上更具当代性,老话题换新颜这也是当代艺术的成功转换的意义所在。
《微生物》在尊重菌种物性的同时也表现了物性“生”存的残酷性,菌种争斗与死亡的悲剧性也是人性存在的现象。而另两件作品则开始了寓言式的表达,《恢复白》《植》中以一种补救的办法来恢复已逝去的物性(损坏的墙和死掉的木纤维),然而恢复的“白”和“绿”又似乎是一个悖论,最终又使这些“恢复”“植”变为徒劳。这样的作品寓言式的隐喻,更加诗意化。荒诞、软化的悲剧感和情感的失落,似乎在述说生命存在的虚实感受。想改变什么,其实又很难改变,在尊重物性的时候,选择自己的环境关系和心境才能适者生存。
 “直到微生物被土壤中的微生物所取代”这也是陈友桐《植》作品中对叙事结果的重视,在平面艺术媒介中时常有一个症结:不易表达过程与结果,这样使静态的平面媒介不容易看出作者的行为,而造成作品价值观不清晰,如很多作品对“暴力”表现出断章取义而造成观众的误读和误解:“消极、不明确”是平面媒介的缺限。过程艺术及电影剧情时常表现结果和发生,也表现出作者人生的态度。

与作品有关的“生”的思想:

生存;活。与“死”相对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论语•颜渊》
陷之死地而后生。――《孙子•九地》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孟子•告子下》
名〉
(1)生命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告子上》
(2)又如:生力(生命力;气力);生本(生命的根本);生全(保全生命,全身);生次(生命的存在);生聚(生命财产);生类(泛指一切有生命之物)
(3)人的一生
羡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4)又如:生世(一生;一生一世);生禄(指人的寿限)
(5)通“性”。资质;禀赋
惟民生厚,因物有迁。――《书•君陈》。孔颖达疏:言人自然之性敦厚,因所见所习之物有迁变之道,故必慎所以示之。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荀子•劝学》
(6)生变:产生变故——因故生变
A.生病如:得病
B.生存:保存生命;活在世上
C.人没有氧气就不能生存:我们此后实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抢着古文而死掉,一是舍掉古文而生存。――鲁迅《无声的中国》

科学技术在世界的认识改造中大量的对客体进行了人工化加工,如数字领域虚拟人技术的运用,生物工程领域的转基因与克隆技术,这些技术更多的是对自然物的虚拟、改造,使我们对物质的利用欲望不断增加,“人定胜天”的思想容易使人的心境远离“微——生”心态,甚至改变自己的本性,而扭曲自然的物性,造成人精神的浮躁、恐慌、变态。与其它生物变异艺术不同的是,陈友桐更尊重自然物本身的生长、存活的物性,在自己设定的范围里选取菌种和设定环境,借用物性而不加以人工变异。作品《水位》将微生物营养基塑成金字形就象人类社会阶层或自然界中的物种等级,露出水面的单一人工提取菌种和水里面的自然微生物,围绕水位线一直争斗,两个不同的生命区域就如不同的种族、人工和自然领域、阶层的关系,最终随着水位线的下降,水蒸发而营养基上面的微生物同时也发生变化,这个现象又似对整个人类生存环境的隐喻,世界万物也依存于世界的本体:自然存活的物——水。本源的变化,自然生物自然会遭遇未知的命运,这也似乎是对生存环境的影射。环保问题提上日程,自然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都是自然的平衡,人工化破坏会打破自然的和谐而造成全球人与物生存危机。
陈友桐作品过程不动声色的内在表达,就如蚕食而润物无声,作品中的东方情节:不张扬,不修饰中暗藏意义和韧性,美丽中似乎存有无声无息的畏惧,无声无息的生长,无声无息的死去,这也是自然的原始动力和力量。《微生物》作品貌似美丽的图案中自然而然的隐藏着感伤,这也是我这几年一直在寻求两种异质图像纠缠不清的关系:美丽而感伤,凄美而暧昧,悖论相生却又而无法改变。

与作品有关的“物”的思想:


基本字义

1. 人以外的具体的东西:事~。生~。~体。货~。礼~。文~。~价。~质。地大~博。~极必反。
2. 内容,实质:言之有~。
3. 指自己以外的人或跟自己相对的环境:~议(群众的批评)。待人接~。~望所归(众望所归)。
详细字义
(1)同本义
物,万物也。牛为大物,天地之数起于牵牛,故从牛。——《说文》
物以群分。——《礼记•乐记》
物也者,大共名也。——《荀子•正名》
九曰物贡。——《周礼•太宰》
(2)又如:物品(各种财货、物件);物母(万物的本源);物曲(物的性能);物如(事物的本源);物序(事物的规律);物祖(万物之祖);物际(事物的界限);物恺(愿各物安乐);物灵(万物之灵);物用(百物器用)
(3 )物件,东西
庞然大物。——唐• 柳宗元《三戒》
润物细无声。——唐• 杜甫《春夜喜雨》
(4 )又如:物外(有形事物之外);
(5)哲学用语。物质,与“心”相对
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苏轼《赤壁赋》
(6)又如:唯物论;物气(物质性的妖气);物观(客观)
(7 )景物 如:物华(自然景物);物是人非(景物依然,人事已非);物景(景物)
常用词组
(8) 物化 ——去世;死亡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 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变化
于是事变物化,目骇耳回。——《汉书•扬雄传》
(9)物换星移 :景物变更,群星移易。借喻岁月消逝,世事变异
(10)物极必反:万事万物到了极点,超过一定限度,必定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11) 物竞天择 :谓生物相互竞争,能适应自然者被选择存留下来
因为物竞天择的公理,必要顺应著那时势时,才能够生存。——清• 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
(12)物外 :世外;世俗之外,飘然物外
  
从表征上看阳光普照大地,花草在春天里开放,兔子安静的吃草,狮子追捕猎物…….这就是自然物性。阳光不是为了取悦他人而绽开,兔子不需要传播和平,狮子也不必把维护森林秩序而作为自己的使命,它们自然地出生,自然的活着,自然地化为尘埃,年复一年,生生不息。陈友桐作品不动声色中暗藏对现实的提示,作品特征也看出艺术家稳重的心态和价值观。
出自本性的事情是自然的、正常的。陈友桐作品中菌种的的本性和物性没有改变,只是后期选择了菌种的环境和菌种的关系,而改变了菌种的“命运”,其实人作为事物的一部分也存在后天的选择和被选择,自然命运也不一样。自然和偶然相对,人活到八十岁,去世了,这是自然的,是自然死亡,有个人被陨石砸死了,这是偶然的。理性当然只关注自然的东西,关注物性使然的东西;物性使然的东西才有道理。我们当然会注意到,在汉语里,自然物性和自由的字面意思几乎完全一样,发自物性的活动是自然的,也是自由的,被外力胁迫,是不自由的,也是不自然的。我们把在真空中坠落的物体称作自由落体。从字面说,只在古典意义上它是自由的,即与精神追求卓越的自然倾向相反,重物从高处落向低处是自然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各依其物性。物性性总是以某物为中心得到归属的,必须有一个自身,才谈得上本性、自然。物性或本性是哲学中的核心概念。

二、艺术背景:科技与艺术关系的讨论

当代科技越来越以微小做为特征发展微生物,由原子、电子再次发展的纳米、夸克为单位的研究,人类已进入一个“微”的时代。微生物是一切肉眼看不见或看不清的微小生物的总称。 五大共性:体积小,面积大;吸收多,转化快;生长旺,繁殖快;适应强,易变异;分布广,种类多。微生物有益于人,也有不益于人的种类,两者时常制衡相处。对人类最重要的影响之一是导致传染病的流行。在人类疾病中有50%是由病毒引起。世界卫生组织公布资料显示:传染病的发病率和病死率在所有疾病中占据第一位。微生物导致人类疾病的历史,也就是人类与之不断斗争的历史。在疾病的预防和治疗方面,人类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但是新现和再现的微生物感染还是不断发生,像大量的病毒性疾病一直缺乏有效的治疗药物。一些疾病的致病机制并不清楚。大量的广谱抗生素的滥用造成了强大的选择压力,使许多菌株发生变异,导致耐药性的产生,人类健康受到新的威胁。一些分节段的病毒之间可以通过重组或重配发生变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流行性感冒病毒。人类历史上由微生物自然感染造成了无数次灾难,鼠疫、天花等传统感染大面积冲击之后;现代战争(如二战期间)利用生物物性伤害人类自己;80年代美国发现艾滋病例之后,新型的不明案例如非典、禽流感、H1N1流感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全球化交叉和不可预知性现代生物感染的新特点。生物领域已经过了三个历史阶段:描述生物阶段、实验生物阶段和创造生物阶段,生物工程是一把双刃剑在给人类造福的同时也给人类生理和心理上带来了很大的恐慌,生物科技也是继物理领域研究之后最大的领域。
陈友桐的作品借用科技媒介表现永恒话题:自然物与人的关系,在其表现的时候同时表达了作者自己对当下时代的生存感受,变异微生物对人越来越莫名的冲击,从而揭示当下人的生存价值观。由此陈友桐作品也引出了科学与艺术关系的新话题和讨论,科学技术是人对世界认识和对实用价值的个体证实方式和手段,改变世界的途径;科技艺术则更多的是借用这种手段去传达精神性的感受,批判后建立一种积极的价值观,给人与现实社会带来启示的意义,倡导真善现象,净化心境创造优化的生存环境,表达艺术家对世界的感受,并提出不同时代针对性的问题,供现实社会参考,推动社会精神文明的发展;艺术学院的技术为感受服务,科学技术为改造与证实服务,艺术也会有不同于科技的语言来表达,必须进行艺术转换。
科学技术与艺术在当代的结合,是新媒介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时常从方法论上称为当代科技艺术,但是科技艺术只是从方法论角度划分,当然科技艺术也可以表现历史话题、当代话题、未来话题和永恒话题,表达作者对各话题的当下感受。
我们正处在一个信息化、数字化的时代,人类的超自然欲望,给人类带来了快捷与享受。高科技的发展,对世界各国的经济、政治、军事、文化教育和艺术都已发生了深远的影响,科学与艺术的结合必然成为21世纪的一个趋势。科学是人求真、求规律性的本能的产物,艺术是人类追求精神和情感性的创造物。其实艺术和科学都具有对现实和传统中某些现象批判的一面,但它们的终极目标都是追求真理的普遍性。为了解决某个问题,艺术家和科学家都充满好奇和欲望去观察世界,他们都试图寻找新的方法去表现一个新观念和创造一个新的现象。对科学家而言意味着通过发明、发现去追寻真理,对艺术家而言则是敏感地提出争议的问题和体验一种新的感觉。
科学家与艺术家,他们都以探索的眼光看世界,用观察力和想象力寻找答案。科学家的工作是寻找真理,实现现象然后把它们分类、命名;艺术家的工作就是以更复杂的现实关系、视野和艺术语言更丰富地了解、假设、激发、解决这个神秘而复杂的世界问题,更侧重于感性和个性,甚至表达科学无法实现的感受。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西方艺术家的就开始在生物、物理、数字领域寻找艺术表达的可能性,艺术家提出了我们当下最感兴趣的问题:生命怎样认识自然物,从而更好的活着。科学家也不断地为艺术家提供科技形态及资讯,艺术家为科学家提供更大的想象空间和素材及个性思维。
科技进步是一把双韧剑,给人类带来舒适、便捷的同时也潜伏着深重的危机,直到人类的毁灭,如何化解人类危机也必须从人们心境加以改变,改变这个星球的主人的欲念。人的思想也是一个复杂的载体,人都有相悖的心理诉求。即对人工化、技术化不自然心理的反弹,则向往对于自然原动力、微、情感、生命思考、时间观、物化、自然心境这些永恒话题的憧憬,也是对当下经济消费时代异化人的一种精神补济。在这个欲望与压力并存的年代,历史深度越来越平面化,欲望与现实的矛盾并存,信仰、信誉的缺失与不确定,都滋生了浮躁与精神的茫然:心慌、紧张、恐惧、抑郁、易烦易躁、工作效率下降,心理疾病越来越普遍,“微——生“亦成为新的心灵需求,犹如我们城市人们对田园的渴求,休闲、旅游、瑜珈、心理医疗必会成为精神需求。“超自然”就是在不自然的同时,更要依托“物”这个裁体,这样才能使人类未来长久的良性的发展。

2010-6-3于宋庄美术馆

陈友桐作品

陈友桐作品《冻结》

陈友桐作品 《冻结》

陈友桐作品《恢复白》

陈友桐作品《恢复白》生长中

陈友桐作品《水位》现场

《水位》2010年

《水位》2009年

《植》2010年

作品局部

无题 60x60cm 微生物 营养 2009 陈友桐

细节 微生物 营养 2009 陈友桐

《植》过程 微生物 营养  陈友桐

《植》微生物 营养 陈友桐

陈友桐作品《植》

陈友桐作品《植》局部

陈友桐作品《植》(左图是植物尸体,中图是分解纤维素的绿色木霉菌,右图是恢复绿色的植物) 

《有秩序的空间》2008年 

陈友桐作品《漂浮》局部

陈友桐作品《漂浮》

陈友桐作品过程视频

陈友桐作品现场

陈友桐作品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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