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艺术家陈侗
导言:在隐于广州怡乐村一号巷的录像局,最新被收录的“档案36:崔岫闻”以及“档案37:阿岱尔·阿德斯梅”,正与北京录像局同步向公众开放,此时距两位艺术家的档案建立日已有月余。同样在怡乐路,别具一格的博尔赫斯书店幽居于喧闹街市,黄色复古小楼记录书店走过的二十余年光阴。这两处地方,都不得不提及一个共同的关键人物——陈侗。
画家、出版人、广州美术学院教师、目前还是录像局“局长”之一的陈侗,做了太多模糊既定职业概念的事情,正如他在艺术创作上提倡“大艺术”。陈侗身份上的任何一个分支,都可以有丰富的事件与观点被广泛讨论,然而于总体而言,是什么理念支撑陈侗形成今天的“陈侗现象”?这亦是我们对他最大的疑惑。
广州录像局
北京录像局
“坚持比放弃容易”
11年前,陈侗写过“给广美学生的艺术书单”,这份书单至今仍在微博或微信朋友圈中被转载。同样在4年前,陈侗的“写给美院毕业生的一封信”也被广泛流传,被视为美院毕业学子们“不令人反感的心灵鸡汤”。陈侗这种行为主要受自身性格上“乐善好施”因子主导,而这种因子遗传于他那“爱管闲事”的父亲。
陈侗1962年生于湖南宁乡,父亲在小县城里先后担任报社摄影记者、工会文宣等,“看不惯的事情他都会去管,也会去揭露地方上某些劣迹。”陈侗如此描述其父,“他字写得不错,画也画得不错,我6岁时他就让我画画了。”这也成为陈侗走上艺术路的“诱因”。1979年考入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的陈侗,自称在学校里国画画得并不精,也没有刻意走“精学”的路子,而是始终坚持以“大艺术”为方向,“在我的艺术里什么都有,国油版雕、连环画、宣传画,文学、艺术、电影等等都包括进去,而国画只是我大艺术中的一个小分支。”
这种“大艺术”理念直接影响陈侗日后所走的每一步。毕业后陈侗回到湖南,在少年儿童出版社工作过几年,1986年受邀回到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任教。在这个时间段里,外界轰轰烈烈的“85运动”对陈侗影响并不大,因为他没有实践性地参与当时一些大型活动或展览,而是更多是从现代派文学、现代派艺术等方面,去了解与文学有关的事情。
1992年,陈侗开始策划“实验艺术丛书”,并于1994年注册成立博尔赫斯书店。历年来,博尔赫斯书店因所出售书籍的独特品味而被视为“另类书店”——在出版界,它因为大力引介法国新小说、持续推出《午夜文丛》《实验艺术丛书》系列书籍以及其他颇具实验性的非正式出版物而成为广受关注的民间出版机构;在当代艺术界,它亦因举办不少具有实验探索精神的艺术家展览、讲座而产生一定影响力。
二十余年来,面对外界“曲高和寡、经营惨淡、无力支持、关门大吉”的质疑,陈侗说,“博尔赫斯书店前三五年是盈利的,后来就不赚钱了。其实我们也知道现在环境变了,大家很少会在实体店买书,只是经营得比较轻松,就一直坚持下来。坚持比放弃容易,放弃要面对所有人质问,为了免去回答为什么,不如去坚持。”2013年,因时代环境而经营不善的广州传统老牌书店——学而优书店被迫结业,大概也是“乐善好施”性子使然,陈侗接手学而优,将之成功改造成博尔赫斯书店昌兴街分店。而陈侗对博尔赫斯书店的所有期待,不过是“在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好的情况仍然有人喜欢它”。
当然,与博尔赫斯书店一样成为陈侗标签的,还有录像局。录像局是2012年由朱加发起,与IA3-2、博尔赫斯书店艺术机构及方璐工作室共同组建的一个专门针对录像艺术的非营利机构,现有北京和广州两个空间,主要工作是收集和整理录像艺术家的作品、资料,并建立便于检索的档案。以“蒋志”为主题的项目,是录像局的开局之作。陈侗说,“我们会设一个艺术家建档日,告诉大家这次收录了哪位艺术家的作品。档期过后,录像局里仍能搜集到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形式更像图书馆,而不是展览。”
“目前画画占用我1/3的精力,教学也占1/3,不过教学耗的是时间多,书店已经独立运作,反而不耗什么。”如今书店及录像局均处于非盈利状态,而资金的持续注入大多源于陈侗的绘画作品的收益,“我不会因为市场流行什么就去画什么,但我会去多画一些我作品中受大家欢迎的种类,比如我画的‘毛主席’,这已经是我创作中形成的一些东西,大家喜欢,想我再画,我就多画一些。在不断创作的过程中技术也会得到提高,每次都可以重新挑战自己,如果觉得没画出效果,我会停一停、等一等。”
2003年,几经波折的博尔赫斯书店搬到怡乐路,终于安定下来
博尔赫斯书店-怡乐路书店内景
博尔赫斯书店-昌兴街分店
月中朗读会-博尔赫斯书店昌兴街分店
“改良不是摧毁,是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