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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政治实践的平面设计:Metahaven专访

2013-04-27 12:27:08 来源: Hyperallergic 作者:Kyle Chayka(陈颖编译)

Metahaven在纽约MoMA PS1举办的展览“Metahaven:Islands in the Cloud”

Metahaven是一个以阿姆斯特丹为基地的设计工作室,它由Vinca Kruk与Daniel van der Velden创建而成。不过简单将其描述为一个设计工作室似乎有些误导人——Vinca Kruk与Daniel van der Velden将平面设计、身份品牌化及产品开发用作“武器”,利用图像在网络时代的力量以设计出既具备符号标签的作用、又能推进政治和社会改变的概念。

跟随他们对奇怪的政治话题、网络的阴暗角落以及阴暗物的力量的兴趣,Vinca Kruk与Daniel van der Velden为e-flux撰写过文章,重塑了西兰公国(Sealand,一个个人宣称建立而未被国际普遍承认的国家)的微型国家身份,为维基解密( Wikileaks)创作了许多畅销的作品。目前他们的展览正在纽约MoMA PS1进行,来自《Hyperallergic》的Kyle Chayka在现场对两位成员进行了专访。

Kyle Chayka:Metahaven是如何开始的?

Vinca Kruk:我和Daniel van der Velden是在“Sealand Identity”项目上开始合作的。这个项目是为了为西兰公国构思一种国家认同感。我们一直致力于这个项目,希望能保持下去。那也是Metahaven的实践开始出现的地方,非常自然,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决定。

Kyle Chayka:你们第一次听说西兰公国时是怎样的?对它有什么样的想法?

Daniel van der Velden:在互联网热潮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正协同设计着一本名为《Archis》的建筑杂志(现在这本杂志已经改名为《Volume》了),并且我们发行了一期关于岛屿的特别刊。西兰公国作为一个范例出现在了编辑会议中,然后我便有了为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构思一种身份的想法——你知道的,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去拜访它,而只能通过网络来了解它。

当时的西兰公国正在尝试发展起自己的网络繁荣模式。因而这实际上是一个主权国家(自称的独立国家)与它发展海外业务这一有缺陷的“创业梦想”的结合。我认为我和Vinca Kruk都有兴趣去处理视觉识别体系的感情丰富的一面,而西兰公国则为其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发展平台。我们对理论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因而它对各种类型的关于身份与状态的理论概念来说也是一块很好的投映屏。

Vinca Kruk:还包括对理论、独立国家、国家地位、无政府状态与君主制的结合、以及所有可以在西兰公国中发现的矛盾状态的探索。在这背后存在一种奇怪的、近乎极权主义的思想,但它又是如此的“低保真”。

Daniel van der Velden:西兰公国的“元首”——Roy Bates在近日去世了,整个西兰公国的理念基本上被当作了一件礼物送给他的妻子。他称自己的妻子Joan为“王妃”,这是一个非常富有诗意、但同时又毫无意义的称谓;而Joan也未能从中获得任何特权,除了某种意义上的名声。有意思的是整件事是在前互联网时代完成的,因此Roy Bates这样做完全不是为了什么追随者。这是一种很真实的行为,这点特别棒。

Kyle Chayka:你们为西兰公国打造了怎样的身份?它是如何在视觉上发展的,最终产物又是什么?

Vinca Kruk:我们发现西兰公国具备所有独立国家都有的传统物品——比如邮票和护照——来证明其合法性和真实性,甚至还有伪造的西兰公国护照在流通。我们有兴趣创作一些不会真正物质化、但又能真实存在的邮票钱币。目前我们为其添加了许多种纹章图像。

Daniel van der Velden:硬币和邮票都有一些旧的固定图标,但它们充满了实际是很不稳定的东西,就像你通过Google找到的那些图片一样。因此你通过Google找到的与西兰公国相关的一切都可以合法使用。

比如,杀害詹尼·范思哲的凶手的房东拥有一本伪造的西兰公国护照。那么这便是一个小的连锁事件,而正因为这点联系,我们得以在品牌化中使用范思哲的肖像。如果你现在在Google上搜索西兰公国,你还会找到音乐大师Seal与他的妻子Heidi Klum的相关结果,这是因为Google会相应地改变其运算法则。

Kyle Chayka:你们通过Metahaven呈现了一些恰当同时又非常中肯的项目。你们是如何发展、管理你们的工作室实践的?

Daniel van der Velden:我们感兴趣的想法和概念不仅是需要视觉化,而且还需要调查研究。我认为当我们决定我们想在某些事情上做进一步的合作时,我们同时也在与如何打造一间工作室做斗争。我曾经放弃过另一个拥有众多客户的业务只为了全身心投入到Metahaven中。我们还必须自己寻找客户来维持这个工作室,毕竟你不可能完全依靠像西兰公国这样的项目。因此我们开始合作的那几年花了很多时间来一起解决这种将委任作品创作与长、短期研究项目相结合的模式。

Vinca Kruk:后来我们开始撰写更多的文章,有时还会组织研讨会。我们开始处理诸如极权主义的建筑在欧洲的使用、这些建筑是如何被重新利用为资本主义的象征的等问题。直到现在,建筑和身份也依然是我们关注的方面。

Metahaven在纽约MoMA PS1举办的展览“Metahaven:Islands in the Cloud”

Kyle Chayka:一方面你们有生存下去的商业需要,而另一方面客户工作和研究项目之间又存在分歧。你们对Metahaven作为某种商业实体有什么样的看法?

Vinca Kruk:我们并没有完全地将两者分离——并不是说我们今天专门创作客户委托的作品,而明天就专门做研究项目。相反,这两者存在非常多的重叠部分,而且我们与客户讨论委任项目的方式与我们自己在工作室里讨论如何继续一个研究项目的方式也有很多重叠。

Daniel van der Velden:我想“积极主动”这个理念是非常重要的,它使你能够不断地挖掘出新的东西。有“支持公益”工作这样一种陈旧的概念,人们通常将其看作是商业实践的道德配对物;但是在我们这,你可以说我们为我们认为能从中获得利益的潜在客户或是合作伙伴提供了一定数量的调查和资源。

这就是我们接近维基解密(WikiLeaks)的方式。正好在其在全球变得声名狼藉之前,当时它还是易接近的。

Metahaven为维基解密设计的围巾

Kyle Chayka:从全球恶名这个角度来说,维基解密很快就得到了放大。你的意思是处理那些具备更多现实世界的影响的主题吗?

Daniel van der Velden:之前没有人能够预见维基解密将发生什么。当然,对某个人来说也不可能完全记录下这一切,这就是我们不得不改变这个项目的中心问题的原因——我们将焦点转移到了那些与产品、商品更加相关的东西上,因为他们最需要的是钱。然后我们以一种并不直接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做的东西很显然不同于他们最初所想到的东西。

Kyle Chayka:那他们最开始想的是什么?

Daniel van der Velden:就是那种你在他们的官方销售商店里看到的东西。

Kyle Chayka:结果你们为他们做了一些更加高档的东西,比如说香奈儿风的围巾。这之后有什么故事吗?

Daniel van der Velden:那条围巾讲述了不透明与透明的概念,而这正是维基解密所涉及到的东西。

Vinca Kruk:这是一件富有魅力的作品,你既可以把它当作奢侈品,也可以用它来遮盖你的脸。

Daniel van der Velden:它同时还涉及到了廉价的魅力。维基解密的一些东西回应了便宜、虚假的进口商品——就像越过了品牌形象的产品所做的一次反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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