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时友人们同我电话聊天:
“你的博文怎么不结集成书?”
“没有人资助。”
“出版社不出你的书,出什么书?”
“出版社同索马里海盗一样,只认钱。”
“当代艺术的投资人怎么不资助?难道不知道评论与艺术价值是共生共存的关系?”
“他们还没有这个投资意识。”
“画坛也有很多天价富豪啊?”
“他们有这个意识,但被炒的价位有很多水份。”
“那你们批评家很难有历史地位了,你们同当代艺术家将来都会烟消云散。”
“多年前我曾预言,当代中国批评家在历史上能留下地位的人物,首选者是吕澎和朱青生;不在于他们的文章比其他人写得深刻或尖锐,而在于传播效果。朱青生是国际批评家协会唯一的中国人,这个身份使他的理论传播平台最为广阔。吕澎是最富有的中国批评家,能及时而高规格地自费出版著作。批评家都在滔滔不绝地发表意见,唯有吕澎著作等身。其他人要想抗衡,只能等待施舍。同样,很多人画得好,但不一定有历史地位。天才画家需要发酵,也就是传播和议论,才能成为人物,否则会被一笔带过,成为历史文献省略号中的一点。对于后人,今人谁进入历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作品能不能揭示这个时代。如果下个世纪只留下吕澎或朱青生的文集,后人也不难从中认知这个时代。”
“别的批评家都会湮灭吗?”
“那也不一定,还有一些变数;首选者也不等于铁板钉钉的历史人物。十多年前,黄专同我和鲁虹聊天,说皮力会成为批评界最厉害的人物。我说不会,理由是美术界这个圈子小,皮力成名后会觉得狭窄,会转行,最有可能投身影视,因为影视的影响更大。皮力后来一度投身电影,尽管中断了,但主要精力却没有重新用于批评。同样,吕澎和朱青生最终能否进入历史,各自还需要一部经得起挑剔的传世之作。吕澎著作等身,但写得比较匆忙。匆忙写出的书,会被后人反复诟病,不如不写。吕澎早已意识到这一点,不久前在电话聊事时再次表示特别不想搞展览,要去写书。”
“那你呢?”
“写作是我的瘾,成了瘾便能绕开功名。功名如同你游向前方的海市蜃楼,你可以被它吸引,也可以不为所动。”
“我们的谈话会写进你的博客吗?”
“我们涉及的主要是个人沉浮,不过一旦披露,或许能引伸出有价值的思考。”
上述对话人有陈国平、金可崇以及几位研究生。校友陈国平是黄石市一所三本大学教授,颇受学生拥戴,可惜窝在黄石这个小池塘,不能畅游。籍贯黄石的石冲、魏光庆、袁晓舫、毛焰如果窝在老家,也难以充分施展才华。相应的环境和才华,如同乘数和被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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