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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维勒特莱(Jacques Villeglé)

2009-03-28 21:10:00 来源: 艺术档案网 作者:artda

 

[法国]雅克·维勒特莱:拼贴大师

维勒特莱(Jacques Villeglé)1912年出生于Brittany,1944年进入当地首府热内的艺术学校。在这段时间里,他解释了同学雷蒙德·汉斯(Raymond Hains),二人成为好友和解拼贴创作的合作伙伴。战时热内保守的教学方式,令维勒特莱感到厌倦,很快,他去了南特,希望在这里学习建筑。此时,汉斯已经摒弃了正规的学习,来到了巴黎,在这里,他城市的墙面上和广告牌上撕裂的海报产生浓厚兴趣;开始只是将其拍摄下来,最终将它们都揭下来,装裱,将其变成单独的艺术作品。

1949年,维勒特莱来到巴黎,找到了汉斯,二人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共同合作,一起找寻破损了的海报,直到1954年。早期的作品局限于两种毫无关联的范畴:字句主义的实验性诗意,以及逐渐意识到现代主义创作中图片的表征性作用。回顾展的第一间展厅,是布满“毁坏的文字”的作品,这些海报,由于残缺不全,使得上面的文字无法被人识别,这也说明,伊希朵尔·伊索(Isidore Isou)以及他的追随者的诗歌对他产生不小影响,因为伊希朵尔主张掏空语言的所有语义性内容。

雅克·维勒特莱的艺术

— 文/ Tom McDonough, 译/ 王丹华

去年秋天,在蓬皮杜中心举办了雅克·维勒特莱(Jacques Villeglé)的创作展,这也是这位颇具影响力的82岁艺术家的首次重要的法国回顾展,展览的中心作品,是一个相对较小的《解拼贴:Algerie-Evian交叉》(Décollage,Carrefour Algérie-Evian)1961。这当中有两个偶然并排在一起的海报,左边的那一张,上面的单词ALGERIE和ASSASSINS!几乎很难看清,部分的纸层已经撕掉了,右边的那张,是Evian矿泉水广告。1961年春天,维勒特莱把这些破旧的纸张从巴黎的一张墙上撕下来,当时,他肯定对这种巧合性感到惊讶:Evian矿泉水的名字和要求停止即将开始的阿尔及利亚战争的谈判之地的名字相同。

这件作品体现了维勒特莱在解拼贴创作中的典型方法,他会把一些破旧的海报放在一起,这些海报,无论是不知名的行人撕下来的,捣蛋者撕毁的还是天气变化将其毁坏的,都是他在巴黎街头长期的溜达而找到的。在法国,他已被当作是现代的浪荡子,喜好拾捡现代性所丢弃的那些东西的波特莱尔式收藏者,一个对所处时代的公共生活的一个犀利的观察者。展览题目“雅克·维勒特莱: 都市喜剧”,令人想起18世纪小说家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作品涉及面广泛,意在为整个时代书写一部风貌史。而维勒特莱的作品,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说是一部艺术上的《人间喜剧》,它记录了二战后,法兰西三十年繁荣的现代化之路。从一些半撕毁的文字上,一些地名的联想中,一些被捣毁的政治口号中,我们找到了关于整个民族的记忆宝库;他的那些破旧的海报,正是评论家皮埃尔·赫斯坦尼Pierre Restany所说的“关于城市,工业和广告化现实的诗意性再循环”。

在过去二十年里,美国学者本杰明·H.D.布奇罗(Benjamin H.D.Buchloh)对此进行了政治上的认真研究,独立将维勒特莱列入了年轻一代史学家的研究议程上。布奇罗在他1991年的文章《从细节到碎片:解拼贴广告画师》中,强调了维勒特莱创作中所面临的审美性和政治上的双重僵局(例如,试图借入公共空间的热望已经从历史先锋者们的乌托邦希望中急剧消失),这一代的学者,已经在努力执行那些将海报撕毁,在上面写字或留下标记的匿名者的作用。这些举动可以被看作是政治主体们充满动机性的行动,这些人的想法通常被官方所代表的思想所排斥;因此,这些海报成为了政治性“真实”的物质形式上的直接文献,成为那些缺席的公众们在城市街道上所留下的象形文字。巨幅的《拉夏贝尔大道—为了法兰西的胜利》(Boulevard de la Chapelle—Pour le Succes de la France), 破落的海报在当年曾鼓舞投票者们,为了“法兰西的胜利”而重新选举了戴高乐成为总统,这件巨幅作品正迎合了上述的那种解读。在回顾展中,这件波普的选举海报,就在Carrefour Algérie-Evian的对面,是以民族的蓝白红为色彩,上面的人像轮廓已经被毁掉,只剩下了一张微笑的嘴巴,一个好看的鼻子,以及一张哀怨的小脸(可能是Buster Keaton或者Harold Lloyd?),就那么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你,观众被煽动性的宣传所带来的挑衅性诉求所震撼。

回顾展的作品被安排在九个房间里,而对观众来说,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众多的作品,极少有符合上述那种解读的。展览中,艺术家展现出另外一种非常不同的一面,这一面不那么具有直接的政治性,更为难解,甚至是充满矛盾性的。维勒特莱的政治图片,“无名的撕毁者”,只是在50年代末出现,这几乎是他开始收集破碎海报的十年后了,而大部分又都在五月风暴中消失。

维勒特莱1912年出生于Brittany,1944年进入当地首府热内的艺术学校。在这段时间里,他解释了同学雷蒙德·汉斯(Raymond Hains),二人成为好友和解拼贴创作的合作伙伴。战时热内保守的教学方式,令维勒特莱感到厌倦,很快,他去了南特,希望在这里学习建筑。此时,汉斯已经摒弃了正规的学习,来到了巴黎,在这里,他城市的墙面上和广告牌上撕裂的海报产生浓厚兴趣;开始只是将其拍摄下来,最终将它们都揭下来,装裱,将其变成单独的艺术作品。回到Brittany,维勒特莱利用现成品发展出自己独特的美学:回顾展中最早的作品《钢线—圣玛洛》(1947),这件小雕塑是他在大西洋墙边散步时捡到的钢丝做成的,大西洋墙是二战期间占领国德国修建的海岸防御系统。1944年8月,德国意识到即将战败,命令向圣马罗投放炸弹,炸坏港口;三年后,在钢筋混凝土的残骸中,他找到了钢丝,无意中完成了一件作品。这件现成品,一方面指涉了超现实主义自觉的绘画仪式,同时又令人想到Auguste Perret战后重建被炸毁的勒阿弗尔(Le Havre)港时,对钢筋混凝土(这种材料曾被认为完全不具有审美性)的现代化应用。在这件简单的雕塑中,V创作中的两极化特点体现得淋漓尽致:一方面涉及了现代主义艺术惯常运用的讽刺性,另一方面具有广泛的社会和历史隐喻性。

1949年,维勒特莱来到巴黎,找到了汉斯,二人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共同合作,一起找寻破损了的海报,直到1954年。早期的作品局限于两种毫无关联的范畴:字句主义的实验性诗意,以及逐渐意识到现代主义创作中图片的表征性作用。回顾展的第一间展厅,是布满“毁坏的文字”的作品,这些海报,由于残缺不全,使得上面的文字无法被人识别,这也说明,伊希朵尔·伊索(Isidore Isou)以及他的追随者的诗歌对他产生不小影响,因为伊希朵尔主张掏空语言的所有语义性内容。Ach Alma Manetro,1949,是一件八英尺长的宣传音乐会的横条海报,体现了汉斯和维勒特莱初始的合作成果。这一题目在音节上很响亮,来自画面上残缺不全的文字,ACH在左下角,也许是Bach;ALMA-MANETRO在底部中间,AlMA-MARCEAU和METRO的拼凑只是为了产生一种荒谬而奇特的发音效果,这是Lettrists在他们的诗中很喜欢的发音。维勒特莱其它的将文字毁坏的作品包括《破坏者的幽默-巴斯德大道》(L’Humour jaune-Boulevard Pasteur, 1953), 〈Porte Maillot-Ranelagh》1957, 复杂的重叠和被挤压的字母,几乎源于伊索的音律诗。

如前边所述,汉斯开始拍摄这些海报是作为这一时期的实验性摄影的延伸而进行的,维勒特莱加入后,他们拍摄了一个16毫米的短片《巴黎-圣布里厄》,影片中,一些海报中的内容,有些像美洲印第安的象形文字,中文字,以及艺术家早期感兴趣的象形文字中的零碎字母。解拼贴的创作是和图片性的表征性概念分不开的,而战后,一些作家如巴赞对此进行研究。在《摄影影像的本体论》中,巴赞认为:“影像就是这件被摄物…摄影得天独厚,可以把客体如实地转现到它的摹本上。”而他又认为:“任何形象都应该被感觉为一件实物,任何实物都应被感觉为一个形象。”对于维勒特莱与汉斯而言,无论展出海报的摄影图片,还是展出海报本身,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二者都具有身份上的不确定性,在图像和物体的永久循环中,都是对等的。

1957年,汉斯和维勒特莱在巴黎的Colette Allendy画廊举行了联展,这也是这些作品首次在公开展览中露面,维勒特莱推出了“无名撕毁者”这一概念,意思是创作这些作品的同谋。在1958年发表的名为《集体的现实》的文章中,他造出了这个短语,作为对他展览进行批评的回击,这些批评认为他的作品是立体主义拼贴画的一种延伸。而他坚持认为,正是那些看不见的分散各处的过路人,是他们的愤怒、沮丧和懊恼撕毁了海报。尽管这篇文章声称它不过是对艺术批评家们的回应,但它真正的对谈者可能更是Guy Debord 和Gil J.Wolman, 二者对即将形成的国际情势主义者产生重要影响,他们刚刚发表了宣言《挪用:应用的忠告》(《Détournement : Instruction for Use》),在文章中,他们呼吁一种彻底的美学挪用和文化窃取。维勒特莱则坚持认为“无名的撕毁”应该作为集体文化的构筑技巧,占有一席之地。罗兰·巴特的文章《日常的神话》(Mythologies,1957)中,小心翼翼地强调了中下层的“大众”文化,这也是对日益扩散的奇观文化的回击。

接下来是维勒特莱创作最丰的时期,他摒弃了五十年代收集的以文本为基础的海报,开始收集彩色的,通常是大幅的破海报,在这样的海报上,画面占了上风。这些收集中,包括他的很多最重要的“政治性”作品,而这一时期的创作中关于自我指涉的作品也占有相当的比例。不久后的La Moto-Avenue Ledru-Rollin,1965,里面是一张类似的自画像,剥脱上的人物指的就是维勒特莱自己和他那顶特别的帽子,同时,左边顶上的香烟广告又兼指他的合作者汉斯,后者近期完成的一件作品是献给一位叫SEITA的至交,SEITA是以法国国家烟草公司命名的一个名字。

五月风暴爆发后,激进主义者四处狂贴海报,维勒特莱所称的“无名的破坏者”,似乎直接登上了历史舞台。在蓬皮杜展览中,看看这一时期选出来的海报,人们不禁发现,parole-讲话、发言这个词反复出现,在一张共产党的一张1973年立法选举的海报中(Rue Tiquetonne, 1972),我们看到了“工人讲话”的语句;在1968年秋天的一张海报中,一个人正从口里拿出塞嘴的东西,下面是一个“该你说话了”的口号。矛盾的是,这种对讲话的诉求也局限了维勒特莱的创作,因为正是这些人物的无名性,使得艺术家可以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要求进行表达,在他自身独特的标记下,创造出他的“合作性的”艺术。

受到国际情势主义者的鼓舞,反广告的激进主义者将颠覆性的言论泡沫贴在了海报上,这种行为在维勒特莱1969年的《圣堂泡泡》(Bulles du Temple)中可以领略得到,在这件作品中,是巴巴拉·史翠珊的电影《妙女郎》(Funny Girl)的广告。在一张图片中,史翠珊说:“我是一件消费品。”她的爱人亲吻着她的脖颈,表示赞同:“你是一件消费品”;在舞曲中,她告诉观众:“我们是消费品。”这套关于商品的直接独白,这场关于商品-宣传的迂回之言,简化了V所要进行的表达,他直接将其放到了那里。

五月风暴时,他将自己对撕裂海报的兴趣转向了“社会政治学字母表”的创造中,这些象形文字源于一些政治意象。A通过圆圈变形,成为了无政府主义的象征,C则成为了共产主义的斧头和镰刀标志,L加上多余的线条,变成了纳粹符号,等等。对于维勒特莱而言,这个项目是要将书写从对含义逻辑的紧密依附中解放出来;他也将其称为“游击性的字母表”。在回顾展中,看到这种技巧所产生的这些简单的创造,人们可以感觉,它们在形式上和概念上的匮乏太明显了;比起RER到巴黎的郊区铁路线的那些涂鸦的在语义上的丰富性,维勒特莱的词汇看上去有些笨拙和简单了。怎么说呢,艺术家运用的是最初始的密码术,将发明的每个字母在标准的字母表中找到对应,使得人们看到它的夸张变形,就能轻易识别出来,以至于无法在语义上进行构筑。

如果说维勒特莱的项目正在受到左派的压力的话,个体和团体拒绝奇观文化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沉默和无名性,所以它不得不变相地引退撤出。90年代开始,维勒特莱几乎完全转向了为音乐团体制作海报的事业中,包括Les Wampas, NTM, ONB中,hip-hop, 朋克,巴黎周遭的少数民族乐队,无所不有,似乎政治本身不再敢于公开地露面了,决然地告别了电视机和电脑屏幕上的街头。最近,维勒特莱将他的创作进行了“中心化解散”,因为海报大部分都从首都消失了;1997年,他在法国西南创立了阿基坦作坊(Atelier d’Aquitaine),在乡下找寻新的作品2003年,77岁高龄的他,来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这场旅行标志着他的海报收藏的自我宣告式终结。蓬皮杜的展览,最后的展厅中展出的就是这些作品,经过60年代那些胜利性的宣示,这可以说一场黯淡的结尾。但这并不是美学上的失败,也不仅仅是由于其对于城市和公共领域的夸大变形;而在于他内在的局限性。尽管,人们认为这是艺术家对自身历史性地位的放弃以及意料之中的“作者之死”,而解拼贴只是一个半途而为的表达手段,是使得他可以在巴黎艺术界甚至是他周遭的文化革命中保有一席之地的临时补缺者。他深知字母派以及后来的情势主义者所馈赠给他的种种选择,但自己却拒绝与他们为伍。

但是,这并不是说维勒特莱的作品对于现在没有任何异议。尽管他与他所成的“行人们自发性的攻击传统的表达方式”的匿名合作不可避免地打了折扣,但他依然是目前试图与画廊之外的世界创建联系的艺术创作的重要鼻祖。评论家凯瑟琳·福兰克比兰(Catherine Francblin)在她为蓬皮杜回顾展的画册中提到,Daniel Buren, Sherrie Levine, Pierre Huyghe和Philippe Parreno的Annlee项目,是维勒特莱匿名性创作的继承者,比如Claire Fontaine二人组的作品,与这位老艺术家对街头文化和非法性痴迷的精神很是接近。更重要的是,两位艺术家努力在城市“公共”空间的废墟和艺术机构的私人空间之间游走创作。有时这是以制作和传播政治海报的形式进行(比如《到处都是外国人》,2005,一个宣传小册子,抗议政府的反移民法案),有时是将偏僻郊区发生的事件(比如录像A Fire is Not a Fire Is Not a Fire, 2006, 一辆汽车在巴黎郊区被烧)带进画廊。如果说维勒特莱破损的海报(对于城市墙面上日常记录的挪用)成为了这一方面的先祖,那么,采取这种手段进行创作的艺术家也许会否认。无名性以及那些过路人,人群,群众们,已不在街头出现,而如今,艺术家将其作为一种遮挡物进行利用,在这种掩盖下,各种批判性的创作得以发展。它从一种对美学和政治僵局的回应工具,变成了一个美学与政治机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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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评论家张海涛:人机合一的艺术媒介︱CCF-GAIR 2020

2020-08-26 16:00:25.701 来源: 雷锋网 作者:张海涛、付静

2020年8月7日-9日,2020全球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峰会(CCF-GAIR 2020)于深圳举行。

CCF-GAIR 2020 峰会是由中国计算机学会(CCF)主办,雷锋网、香港中文大学(深圳)联合承办,鹏城实验室、深圳市人工智能与机器人研究院协办的全球盛会。大会主题从 2016 年的学产结合,2017 年的产业落地,2018 年的垂直细分,2019 年的人工智能 40 周年,秉承打造国内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规模最大、规格最高、跨界最广的学术、工业和投资领域盛会。

8月9日上午,在AI +艺术专场中,策展人、艺术评论家、艺术档案网主编、天津美术学院硕导张海涛首先带来了题为《“自律与自省、欲望与创造”——机器人艺术学概论》的分享。

演讲一开始,张海涛通过一段波士顿动力双足机器人的视频,表达了一个观点:当前的人工智能还没有反抗意识。

张海涛先是谈到了艺术价值的判断要素。他表示,媒介创造是艺术价值判断的重要元素,未来机器人艺术将成为科技艺术中最直接、最有活力的艺术媒介,给我们带来新的技术伦理启示。

随后,张海涛通过简要的概念、类型介绍引入了人工智能机器人艺术。

在此基础之上,张海涛按包括机器智能艺术、计算机智能艺术:数字虚拟艺术、人工生命游戏、移动媒体艺术、数字遥在艺术在内的不同艺术类型展示了来自国内外众多知名艺术家的艺术作品,比如人工仿生艺术家 Stelarc 的作品《额外耳朵(第三只耳)》、“共生体 A”研究小组的脑机结口作品《半存活艺术家》、智能游戏艺术家 Will Wight 的作品《模拟市民》、肯·戈德堡的作品《远程花园》、Max Kazemzadeh 创作的移动媒体作品《美好愿望》等。

同时,张海涛通过赫拉利著作《未来简史》、电影作品《2012》、《阿凡达》、《盗梦空间》等依次讲解了科学主义和人文主义的关系、未来艺术的趋势和价值判断标准、未来数字革命(读心术)的双刃剑特征、机器人与人工智能的关系、2000 年后机器人发展概况、人工智能预知未来等层面,全面回顾了人工智能、机器人及机器人艺术发展的历史脉络。

他表示:

人工智能发展的历史分五个历史阶段,目前处于从弱人工智能向强人工智能的过渡时期。智能机器人作为第三代机器人,具有很强的自我适应能力、学习能力和自治能力。强智能机器人已成为人工智能科学家的主要目标,具有争议性,保持弱人工智能就可以永远避开人机冲突的可能性。同时也有乐观说法,未来会有更高相应技术控制 AI。

张海涛谈到,人工智能+机器人将在多个领域: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对人类产生重大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伦理层面——未来机器人一旦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必然会发生感情纠葛,要么成为最亲密的朋友,要么成为我们最危险的敌人。

未来人工智能将如何发展,仍然具有争议性。正如张海涛所说:

有的科学家认为未来的算法可能复制人类大脑的规律,甚至超越人类生物的算法;另一派专家则悲观地说,大脑复制不可能实现,因为大脑的结构极其复杂。当然机器人综合能力目前还不可能超越人类,不可能具有杀人的意识,目前的机器人伤人多是技术事故造成的。目前人工智能的短板是缺少情感、欲望、反思能力和创造能力,但是未来就不一定了,因为机器人的进化速度非常快。

而回归到艺术,众多艺术家也创作出了表现机器人是否具有意识的作品,也就是一种艺术媒介本体之外的观念延展。

张海涛表示:

机器人艺术不只是演绎和转换艺术本体的媒介,更应该借机器人这个材料主体表达现实中艺术家切身的生存感受和对未来的预见、对历史新的诠释。机器人现在不具备艺术创造性、更多的是大数据整合后对人类原有艺术的模仿、异化和再演绎,像个智能软件。我更侧重关注用机器人行为、装置表达艺术家各种观念、感受。

实际上,作为策展人,张海涛也在深圳华·美术馆策划了一场展期三个多月的《机器·人·艺术·时代》展览,这一展览表达了机器人与艺术和时代的关系,也预示着机器人艺术时代的来临。

在演讲的最后,他也对展览中的部分艺术作品进行了简要介绍。

以下为策展人张海涛的全部演讲内容,雷锋网作了不改变原意的整理及编辑:

我们刚才看了一段视频,这是波士顿动力最前沿的双足机器人。这是一个实验,前半部分是真实的现场,测试机器人是不是具有反抗意识。我们看到,后面机器人开始反抗人类了,把棍子夺下来,踢了人一脚,其实这是虚拟合成的画面(科学界已经证实他的虚假性)。这个视频在网上非常火,反映了现在人工智能还没有反抗意识。

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自律与自省、欲望与创造”机器人艺术学概论》。

先来看一下艺术价值的判断要素。艺术不会死亡因为有五个基本的要素支撑,就是不同时代艺术媒介、技术、语言的变化,另两个要素不同时代提供给艺术家的观念(生存感受)和话题(符号)不同……可以看出媒介创造也是艺术价值判断的重要元素。

未来机器人艺术将成为科技艺术中最直接、最有活力的艺术媒介,给我们带来新的技术伦理启示。

我们来看一下人工智能机器人艺术的概念和类型。人工智能最简单的定义就是让机器或是计算机用人工的办法实现智能。机器智能的内核也是靠数字化驱动,而最终呈现的方式更拟人化、更直接、更实体化。

来看看以下艺术作品:

这是生物艺术家 Stelarc 的作品“额外耳朵”是使用艺术家前臂的皮肤组织培养制造的,并使用硅填充物使皮肤扩展,形成用于外科手术中塑造耳朵的皮肤,这个耳朵内置安装了无线蓝牙麦装置,可以让 Stelarc 通过这个“额外耳朵”同远处的人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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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体 A”研究小组脑机结口作品《半存活艺术家》是依靠老鼠的神经细胞和机械手制成了一个画图的机器——左边一个机械手,右边控制这些机械手的是放在试验室里的老鼠的神经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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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计算机数据智能艺术,法比欧·拉坦兹·安提诺利的作品《主人与奴隶(谷歌)》,是由人工学习生成的自然影像。 《主人与奴隶(谷歌)》是一个数据驱动的装置,数据来源是谷歌遭遇的一次网站事故。作品用定制化的程序不断地重构这次冲击下的世界金融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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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生命游戏艺术,比如计算机智能游戏《模拟市民》,玩家可以在游戏中模拟和预演成功的机会或是幸福的生活,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东西都可以在虚拟世界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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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看看科学主义和人文主义的关系。

《未来简史》一书的核心价值观是未来人文主义将会被科学主义所取代,但是更多人还是相信技术人文化的回归。当代可以预测未来,未来也可以启示现在,由未来判断现在的价值标准。

很多灾难片(如《2012》)都是从未来启示当代。未来艺术的趋势是:不同的民族要站在世界共同体和全球化视角,共同面对未来生存危机和表达新的生存感受,包括生态、宗教、科技、战争、伦理等问题,都是一种普世价值。电影《阿凡达》宏观看预示了未来自然与人工社会的抗争,与自然和谐成为人类迫切的需求。

将来人文主义中核心价值思想感觉、个人意志和潜意识都可以被大数据量化的概率计算出来。

Max Kazemzadeh 移动媒体艺术 《美好愿望》,通过短信向全世界征集微笑视频组成许愿池或是赞美的语言,如果总是对植物说好话,它的长势就会很好,这一作品观念源于「水知道答案」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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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遥在艺术《远程花园》是肯·戈德堡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全世界的网友可以通过远程感觉到花园的脉动和生命颤动,产生一种佛教禅宗似的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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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看一下数字革命里的智能读心术,读心术是运用智能读心器深层了解对方的记忆信息和想法,阅读人的隐私,看透对方的心事、大脑活动规律等。这样的技术甚至还可通过远程网络互联强制获取对方脑信息,对现实新思维的发展有利也有弊,同样具有双刃剑的特征。

人脑计算机接口游戏 Smart Studio 作品利用三个贴片来测参与者的脑波,脑波平静就可以将球移动到靠近对方的位置,获得胜利。这个游戏使浮躁紧张的时代给予我们心灵的平静。

运用读心术我们可以在战场和体育竞技中打配合,也可以在办案中获取对方准确的犯罪信息,起到测谎仪的功能,然而对于强制获取对方脑中记忆信息涉及到隐私权,判断标准最关键的是自愿还是被迫。当然,记忆也会被篡改,这时记忆信息的绝对确定性又一次受到冲击。未来读心术可以复制一个逝去的人所有信息再拷贝到机器人或其他人脑中,让“信息人”永生。我们知道《盗梦空间》就涉及到了这个话题。

我们再来看看人机革命。

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关系,大家很容易弄混。“机器人”及其概念于 1920 年出现,早于 50 年代出现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智能化称为“人工智能机器人” 。

1927 年美国西屋公司工程师温兹利创造出第一个电动机器人“电报箱”,它可以与人简单的互动。

机器人从技术功能上分为工业机器人、服务机器人;从外观、材质上看分为人形机器人和类人机器人。

就其发展而言,2006 年日本创造了机器人替身,2013 年之后生化电子人出现,2015 年日本第一个情感机器人出现,同年中国出现了首台液态金属机器人。另外,2015 年,美军开始测试具有高机动能力的四足仿生机器人的试验场,试验机器人与士兵协同作战的性能。

人工智能发展的历史分五个历史阶段,目前处于从弱人工智能向强人工智能的过渡时期。智能机器人作为第三代机器人,具有很强的自我适应能力、学习能力和自治能力。强智能机器人已成为人工智能科学家的主要目标,具有争议性,保持弱人工智能就可以永远避开人机冲突的可能性。同时也有乐观说法,未来会有更高相应技术控制 AI。

人工智能+机器人将在多个领域对人类产生重大影响:

政治:机器人一旦与人类的智能、意识等方面没有差异甚至超越人类,机器人可能也会争取公民权和参政权;

经济:机器人会在经济领域产生高效的利润,社会结构将会发生根本性变化,许多职业都可能消失,由机器人占有。

文化:人工智能哲学、文学、电影、艺术、建筑、伦理学等学科将出现,改变我们的精神世界,人类会对机器人产生高度依赖。

社会:未来我们需建构机器人的保护机制、领养机制、人机相互监督机制、机器人身份、职业设置、与机器人相关的法律等。

上述所说都是来自于很多未来科学家的纪录片预测,并非是像科幻片一样,其实有很多技术已经实现,但是相应的生态措施或是机制还没做好。不论自然界的有害生物还是有害智能身份的认定,都是以人类的利益来判定的,这也是一种权利化的界定方式,不符合人类公平民主的价值判断标准。电影《人工智能》里有一个画面就是机器人屠宰场,种族式屠杀老旧的机器人和被人类冤枉的机器人就像我们杀动物一样非常残忍。

人机终极的利弊关系。未来机器人一旦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可割裂的一部分,必然会发生感情纠葛,比如可能成为我们最亲密的朋友,2016 年还有一个人机婚姻的案例,如今 Lily 和 InMoovator 已经同居并订婚。而另一个趋势是,机器人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最危险的敌人,可能触及我们的伦理冲突甚至对法制进行挑战。

算法一般是指让机器人能理解的、有限、有逻辑顺序的运算方式,也是给机器人发的指令。科学家针对这个问题持两种态度,一种认为未来算法能复制人类大脑的规律,甚至超越人类生物算法;另一种认为人类大脑非常复杂,不可能被复制。

目前看来,AI 最核心的短板在于不具备情感、欲望、反思、创造能力。如果 AI 能够具有这些能力,人类必然可能具有危险性(霍金预言)。

这里举一些例子:1989 年前苏联象棋冠军被机器人击毙、1997 年机器人深蓝下棋战胜人类、日本曾有 20 人死于机器人手下。但就目前而言当然机器人综合能力目前还不可能超越人类,不可能具有杀人的意识,目前的机器人伤人多是技术事故造成的。

再来看看纳米智能伦理的话题。未来的纳米机器人可以进入我们的身体,帮我们进行医学治疗或是清除身体内的垃圾,造福人类。但是它也可以成为纳米武器,进入人体那可是防不胜防,因为它比人的毛孔还小,毒性和毒理都无法抵御,所以科技是把双刃剑。

我们看一下机器人艺术的转换课题。科技具有发现和实证的特点,而艺术需要有想象的空间,包括科幻片和艺术家创作的作品,两者的差异也体现在艺术语言的转换上。比如说,2015 年日本出现了首部机器人主演的电影,而非合成的影像。机器人艺术语言是也可以从身份造型、色调象征、声音识别、材料质感、行为动态、环境空间、道具、身体、技术、化妆、气味等等艺术元素入手来进行转换、创新和想象。

再来看一下机器人艺术简史。其实机器人艺术早于录像艺术,媒体艺术的开端是录像艺术。以前多数人认为机器人艺术是在媒体艺术出现之后出现的,这是一种误区。上世纪 60 年代出现录像艺术,但机器人艺术出现在 50 年代。50 年代就有机器人绘画、机器人雕塑。2018 年,人工智能创作的绘画还拍卖到了 300 万。除此之外,机器人艺术还包括机器人多媒体表演、机器人舞蹈、机器人评论家。

上述的机器人艺术史很多是偏向于艺术本体的转化,比如机器人绘画、唱歌、舞蹈,而现在我探讨的机器人艺术更倾向于借机器人主体表达更多的观念,或是对历史的诠释,或是对未来的预见,或是对当下深层感受的表达。去年我们做了一个人机合一的展览,邱宇作品《机械控制的眼睛看到镜子中机械控制的眼睛在看我》是在反映机器人是否具有意识。机器人看到自己的影像,不知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表现得有点漠然。

总结一下,机器人智力的进化速度远远比人类进化的速度快多了,所以人类解决问题的能力和速度远远低于制造问题的进程,比如说现在生态破坏和疫情、战争还没有得到解决,一直存在。人机和谐共处的前提就是机器人没有私欲,人工智能是人类脱离有机生命基因(碳水化合物生命)基础上创造的生命,因此AI失控的可能性更强。

但是有很多科技对人类是有利的,给人类带来了真相甚至真理,发现了很多新的问题。所以说不是科学技术本身会出问题,将来报复人类的还是人类自己的欲望造成的。我们不能极端理解科技,对于科技的研究者要出台严格法律需跟上步伐,从源头节制和判断科技发展的利弊。

这是我们在深圳华·美术馆 8 月 8 日开幕的展览《机器·人·艺术·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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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展览我把机器、人、艺术、时代的主题用符号相隔,也是表达机器人与艺术时代的关系,也预示着机器人艺术时代的来临。我们的展览试图想展现人机合一的愿景,也是对未来艺术价值判断的标准。展览表达了机器人对未来和当下产生的深远影响和机器人未来艺术的发展趋势。

以下是部分将会展出的作品。

林万山作品《耕魂乙》探讨和想象机器人实现终极进化成“佛”,未来宗教将会带来怎样的变化(下图)。

苏永健的作品《进化机》表现人类对技术的过度依赖,使得我们的身体被机器支配、改造,人类进化可能就是往相悖的方向发展(下图)。

邱宇的作品《回响》利用机械臂模拟两个人在对话的状态,感觉在互相试探、警惕,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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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俊的作品《情绪几何 2.0》探讨情绪记忆数据的可视化。观众触摸的情绪会通过心率等生理数据被记录并计算出来,生成一个个“因人而异”的情绪化几何图形(下图)。

邓碧文作品《被限制的极限》探讨:人类总是在不断挑战自身智力的极限与肉身的极限,艺术家将超出机械臂运动极限范畴的程序写入机械臂的运动当中在牢笼中不断挑战机械运动的极限(下图)。

王成良作品《远程药丸》通过药物动力学和互联网络技术,控制人类的数字器官、情绪变化、纳米机械结构将会成为可行(下图)。

有一部分艺术家借助人形机器人符号表达对未来的认知和预设。

比如 01 小组(陈荣彬、梁链喜)作品《机体之殇》机器人被人类暴力化现象的作品,探讨机器人是不是具有意识和灵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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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部分艺术家借用机器生物和机器物的符号进行拟人化或者用人机合一的方式表达自我生存的体悟和生命的寓言性。

比如在孟松林的作品《噬光虫》作品制造了一种光为能量生物:它们会兴奋地向光源移动完成集群趋光的行为活动。表达个体生命与其它生命体的感知关系(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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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暘的作品《新物演化》表现有机物和无机生命合一的现象,将肉身、数据、代码和机械进行了一个组合,演化成具有自己的循环系统的生物群落(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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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毅博的作品《透明社会:那一缕光》中,无形盲文转化为可视化文字,又转化成声音,由“不可见”到“可感知”的信息转换,盲人人群不像健全人一样过度依赖当下的人工智能社会,反而保有自身的独立性(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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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也在研究机器是否出现与人一样的反思、自律和欲望,提示人类采取相应的措施。

高峰的作品《AI 亚当与夏娃》,表现神创造人类就像人来创造机器人,以机器人来隐喻人类的原罪(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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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达作品《捕食器的函数》参与者心率的数据输入到运行的机器中,模拟出人类输入的记忆数据的可视化。计算成为一种记忆状态向另一种状态转变的过程(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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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戈的作品《月球表面》作品象月球表面的声音,也象不明飞行物一种发出的宇宙信号,那种声响交互影响而产生的机械感知效果,将不再被诗歌垄断(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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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仲敏的作品《转山》用行走和循环的运动激起人们对文化和生命的思考。这一作品源自于藏传佛教中的一种修行方式,也是一个自我救赎的精神过程(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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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的作品《现象级:跨未来遗迹叙事的异质剧场》模拟对未来人类生存状态,未来科技存在状态,未来社会生长形态等方面发展痕迹的预判(下图)。

朱伊湄的作品《感官共生体》通过可穿戴装置试图增强人的机能可能性,获得观看和感受世界新的方式(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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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的作品《自动绘画机》属于机器绘画,把艺术家从繁重的手工劳动中解脱出来,让我们更注重观念和思想的表达,也是对绘画媒介的颠覆(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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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胜的作品《方舱二号(隔离)》,观众可以遥控现场十几个机器人,模拟方舱医院,其中有一个机器人朗读诗歌,纪念在疫情中离世的诗人,让诗人的生命得到延展,作品有浪漫主义的部分,还有对现实的荒诞反讽的部分(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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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世林的作品《忏悔者 1 号》,是艺术家将日常生活的废弃物赋予其机器生命,表现忏悔、修禅的东方思想(下图)。

郑宏昌的作品《跑步机》是通过全息影像装置表现反战的观念。虚拟人在坦克的履带上健身,用健康的生活方式反对战争(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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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瓶子》表现人的一生必须遵循很多有形或无形的规定和法则,这是无法抗拒的(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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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连涛的作品《椅子》表达四把椅子面对面,在对峙,在思考,在较劲,在沉默……空间里只有此起彼伏的敲击声充满紧张、沉重、刻意、无奈……出现非常幽默化的对抗和平衡(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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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梦诗的作品《使得上力使不上力》中,金箍棒上有很多的颗粒,表现一种权力控制欲望,我们想掌握又不敢握。(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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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对拜》中有很多蠕动的小虫子,也是表现佛教的一种拜凳的仪式。作品用实物表现出镜像的感觉,小的虫子互相摩擦与振动,引发隐秘的敬意(下图)。

张增增的作品《该来的躲不掉》表现出用螺丝砸拆迁的废弃物会产生抖动,有点像动物临死时的挣扎。作品赋予被人忽略的建筑残块以生命,充满着讽刺和漠视的冲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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