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麦克金利,《劳伦》,2010,黑白摄影,45.7x30.5cm
我的摄影作品是关于去除的:将人们带到一个毫无特征的地点,带到一个无法识别的地方,除去他们的衣服,用非常有限的风格颜色来捕捉他们。我试图去思考永恒、孤立与风格之间的互动。
今年,我开始创作一系列室内肖像,我的作品发生了彻底的改观——去除颜色,去除风景,仅仅留下一个人和一个白色的背景。最关键的工作就是找模特:寻找处于某一特定人生阶段的人,快二十岁或者二十出头的人,这是一个充满冒险精神的年龄段,它处在你最终发现自己真正想要做什么之前,这时你有充足的时间去自由想象。我们物色模特物色了三年,然后在上千人中挑选出两百人来拍照,最后又从中筛选出八十七幅肖像作为最终完成的作品。
既然作品的全部内容就是一个站立的人体,那么作品真正要表现的就只有细节了——自己做的纹身或者发型;一个人怎么活动自己的身体。同时,我想到从Avedon到Hujar到Arbus再到例如《体格画报》(Physique Pictorial)那样的早期同性恋杂志的黑白肖像风格都体现了这个传统。
为杂志或者广告性活动进行拍照——无论是M.I.A.的图片,还是Tilda Swinton为苏格兰的普林格(Pringle of Scotland,苏格兰顶尖的毛衣制造商)拍摄的短片——变成了另一种删减与增加的过程。最近,我为《纽约时报》拍摄了冬季奥运会的运动员;开始做这个方案的时候,我先观察运动员的衣服。他们有那么多的赞助商,他们的衣服遍布各种各样的商标。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要将这些都拿掉,并用其他东西替换,于是我让Rodarte来为他们设计服装,设计那种运动员可能从来都不会穿的衣服。
滑稽的是,有人叫我去做时装摄影,因为我的大部分照片拍的都是裸体。我想从事时装产业的人们看到我的照片,可能就像在看模特一样。他们给照片中的这些身体穿上他们的衣服。
每个夏天我都会环游美国,寻找长得像我的七个哥哥和姐姐的模特,然后在路上将他们重新组合成一个家庭,这种工作我已经做了五年。我是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大的,那时他们才十几岁;我总也忘不掉他们那种70年代的装束,这影响着我在旅途中拍摄的照片:滚石音乐,蓬乱的头发,还有布满颜色的调色板。
瑞安·麦克金利,《安(弹射)》,2007,彩色摄影,114.3 x 76cm
对于历史性时刻的拍摄采取的也是特定的旅行风格,从《双车道柏油路》(Two-Lane Blacktop)到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到我朋友的父母讲述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奇闻异事,都是如此。当你旅行的时候,你会创造你自己的环境氛围。我有一辆中巴车和一辆拖车,可以带上任何小道具——一个蹦床;一张做坠落特技用的大充气床垫,这样你可以完成从楼上或者悬崖等任何东西上跳下的动作;使人飞起来或者制造下雪效果的设备。我们有制造雨雪烟雾的机器,可以创造出这些效果和元素,这样主体就不会发觉摄影师的存在。我们就是这样拍摄出让人感到真实的照片
Ryan McGinley,纽约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