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2002年,跟罗伯特。小丽,我太太。99年,罗伯特跟小丽在幸福大厦租了个十几平米的房子,做了个英文网站,关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到2002年,从4个人做到8-10个人了,最到世界前3位,英文里介绍中国当代艺术的。罗伯特就想租更大的空间。想在家附近找办公地方。通过中央美院雕塑系的于凡和隋建国推荐,来这里。我们开车在这一片转,觉得这里最好。有保安,人也不多,下岗职工70%嘛。
跟美术有关的,当时中央美院的一个翻制工厂,还有两个艺术家,于高和她丈夫有工作室。罗伯特就租了一个卖肉饼的地方,一个回民食堂。这是2002年春天三四月份装修好。
当时做网站,好多艺术家过来送资料,跟罗伯特谈事。
2002年四五月份,黄锐从日本回来,看上罗伯特旁边的空间,跟他的结构一样的。黄锐想找工作室,找到罗伯特和小丽了。谈这个期间,我太太在里面转,发现还有更大的空间。黄锐看到现在东京画廊地方,结构很漂亮,就跟物业谈。他在谈这个工作室的时候,发现旁边还有更大的,就想把东京画廊介绍过来。田中幸人专门从日本飞过来,看了很兴奋,当时拍板拿下。装修完了应该是秋天了。第一个展览开幕,冯博一策划,来了很多人。我们多年夙愿就是找这种高大空间,采光也非常好。发现这里有很多这样的空间。
黄锐装修期间,我和赵半荻就把料阁子盘下来了。但是里面有很多设备,我们等了6个月才把这些设备移走。这个期间,徐勇把时态空间和百年印象拿下来了。后来陆陆续续,李松松、肖鲁、唐宋、陈文波、白宜洛、彭雨、孙园,都开始装修。到2003年4、5月份,798这块基本都出来了。我们就开始做大山子艺术节,出面牵头是黄锐和徐勇。
当时画廊很少,就百年印象、时态空间、东京画廊、仁俱乐部、老三摄影工作室,后两个都是我太太介绍来的。
都是从窗户看,里面有设备。设备是国有资产,不能动。
早期特别高兴。罗伯特那个食堂生意不好,仁俱乐部本来租给一个做香肠和水饺的,3毛,有时候半年也交不起房租。我们进来就6毛5,而且装这么漂亮,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这帮披肩长发的人,要这么大空间,装这么漂亮。
没有限制,不管。他们就是挣钱就行,没有考虑别的。顶着天要,4毛5。最大的3000多平米雕塑工厂,是小罗租的。
唐人直接跟物业签的,常青通过小罗租的。
现在估计7、80%的二房东已经被清理掉了。
我最早拿这个地方,然后我太太拿领袖服饰,再后来拿天下盐。
工作室装修花1万多。当时签3年,厂里放出风来,3年内可能随时都会拆。我就把四壁隔一下,拿石膏板,刷白,很简单。
我们只是找工作室,艺术区不艺术区跟我没关系。介绍朋友、画廊进来,目的是想有个氛围,建立一个平台,大家可以互相交流帮忙。
WTO之后,进入中国第一家比较好的画廊就是东京画廊,就在798。他之后,大概进来四五十家世界各地画廊,这个作用非常重要。
我们搞创作,需要一个画廊展示空间。互通有无的关系。
现在当代艺术很火了。当时我们很边缘,人数很少。需要朋友之间相互交流、抱团。想一起租便宜的房子,一起奋斗。圆明园、东村都是这个思路。798的个案,交通方便,有机场高速。机构进来以后,性质就变了。机构是展示平台,要建立展示、推广、销售一条龙的系统。以前没有展示平台。
东村3、4毛。这边6毛5。
国家机器对我们没有那么暴力、直接了。但是对表达底线还是有。
这里相对宽容了。现在认可是艺术家了。我们当时叫盲流,没有身份的,是这个国家不安定的因素,盲目流动。这边活动、展示越来越多,国外报道越来越多,慢慢对体制、大众产生正面效应,慢慢发现当代艺术不是颠覆、起哄,也不是瞎玩闹,有它自己的系统、学术定位。
中国文化从鸦片战争以后,一直是殖民的,100多年了。这是事实。
当代艺术就是后娘养的,墙外开花再进入中国的。西方文明已经很先进了。各种文明碰撞以后,酝酿出很成熟的系统。尊重自由表达,尊重人性的东西。一个民族强大,必须吸纳新的文明、血液。从五四就提殖民概念。798有很多国外机构,八国联军也好,无可厚非。因为你的文明确实出问题了。
一个文明好坏,看能不能提出一个新的文明方式、生活形态。国画几百年没有提出新的生活方式,固步自封。
跟SOHO等本性一样,给追求自由思想的人一个自由表达的地方。但是在不同体制内,呈现不同的成长过程。比如SOHO和乔希,在资本和文化的双重干预下,成为现在状态。798是在国家机器干预下,成为现在状态。
艺术节,我要看,观望,不知道要干什么。他们对我们一直是打压政策,把我们当作异己份子。我们的文化、信仰都跟他们有本质区别。我看他们肯定是异样、审视的眼光。你们想摘桃子吗?想利用我们吗?我们这些人是不依附于任何利益集团,是独立的,有自由判断的。
问卷很多我答的含糊其词,不说是或否。我没选组委会人。
我们要选的人,他们非常不愿意。他们目的性非常强。下山摘桃子。这里是很成熟果实了,他们要捞一把。中央政府现在要搞文化产业,迎接奥运会,被逼无奈,要敞开这个口。我们这些人做的其实是跟世界接轨的。我们在国外做了很多年了。国外很多策划人基金会来找我们,不是找朝阳区。他们现在用这个文化阵地,打政府名声,根本不考虑自由表达。
他们的提名是试探。黄锐在里面,但是他把黄锐赶出去了,很明显是个圈套。租约到期,我们马上也快到期了,难道我们都要走吗?他们的解释很表面化。导火索是第一届大山子艺术节。
我个人角度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对立。在哪里都可以搞创作,随时走,无所谓。我们就是为了自由表达,又不是为了争权夺利。物业应该问一下自己,如果没有我们这帮人,能成今天这样吗?黄锐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应该好好谈。
物业不懂,应该辅助黄锐,把这个事做的更好。
他们做的什么东西,老柴书画展,一塌糊涂。当代艺术,弄国画艺术去了。他们真不懂。
老柴的租户,是朝阳区文化馆,跟他们一起的。从2003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出来这个地方该干吗吗?
我们都在外面租好工作室了。搬走的去年比较多。主要这个地方越来越像作秀地方,卖小工艺品的,卖服装的,跟我们没关系了。主要还在这个周边。
草场地有二三十家画廊。但不能跟798比。整个环境、交通、配套设施都不够。这边还比较完整。再发展,这边有大的高的空间,得天独厚。氛围肯定还是这里好。配套设施、交通便利都越来越好,但是不是给艺术做的,是给商业做的。
环境的变化,对我创作没什么大影响。
圆明园和东村属于盲流。艺术家来,为了追求生活方式的自由,年轻,想的不多,就想实现自我。到798,酒厂,大环境变了,有了展示的平台。以前是追求生活方式,现在越来越职业化、专业化。
职业化,当代艺术有系统,有艺术家、美术馆、画廊、批评家、掮客等,一条龙。以前不具备这些东西,现在越来越具备了。以前只是自我表达,现在有了展示平台,美术系统的职业化。
来798已经是相对成熟的艺术家。可以说,现在门槛越来越高。
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年,只不过来798想找个空间,继续工作而已。有当初没名的,后来成名的。这个地方对成功多少有帮助。见朋友方便,全球各地人都往这里跑。
很多年轻人来。一起交流。通过朋友介绍。
在798住过两年,吃饭去外面或我们开的餐馆。当年价格没这么高,叫川菜6号,比较便宜,后来跟另外朋友合作,做了天下盐。韩国真梨村巨贵。艺术家没问题,学生肯定受不了。
太太是四川人。
那些悬挂自己、往自己身上穿刺的人不算行为艺术。美术史是创新的,这个太没有创意。对于普通人,是猎奇。可以说,是给798摸黑,跟艺术没关系。
关于艺术节,一起开过会。**的问题,也开过会。星星画派和今天诗会的联络人都是黄锐,他爱做这个事情。所以他来798,也胜任这个事情。
做当代艺术就是为了逃脱体制。
我们需要单纯的环境。这么复杂,我们大量时间会耗在里面。
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这里就是一个展示的地方。摩根去环铁了。现在太小了,东西越来越多。想租新的空间,已经找不到了,而且很贵。
现在乌烟瘴气的,像秀场。
以后肯定是走秀的地方。耐克就进来了。
徐勇跟我们不一样,他一直在做商业。
我一开始住领袖。他们老做活动,半夜声音非常大。我们住了差不多两年,后来搬走了。在望京买了房子。
今年艺术节,我在国外。
长城空间,空白空间,仁俱乐部,老山画廊,中国当代。他们机构需要热闹,需要商业化。这很正常,应该他们进来,我们出去。
2004年进的机构比较多。
光线是为了设备,不是为人设计。
我在环铁有新的工作室。
我们来之后,没有变化。有的租的房子,物业劝他们搬到别的地方去,想租给价位更高的租户。还有别的电子机构租房子的,3,4毛,一签十年十五年,很多,现在还有。物业陆续劝他们出去。
季节画廊对过一个胡同,将近高15米,方的,400平米,租给一个电子设备厂。他们要整个租给一个公司,就搬到别的地方去。谁想租就把违约金一起付出来。
外国的都是一直做中国当代的画廊,以前在国外做,现在在国内开。
园区里,最多的是台湾画廊,有五个。中国最多,小画廊。
尤伦斯的到来肯定会有影响。当代艺术推广、教育。美术馆,全方位、立体,提供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文化教育的推广。
未来肯定变成商业平台。我们进来就有这个准备,头一年没有,后来就发现了。
都没退这边的房子。把这里作为展示空间,也有转给别人了。刘野是走了。马术情是转给别人了。张小涛、老刑都是把这里作为展示空间了,工作室搬到别的地方。
草场地那边4-6毛左右。
吸引重要的外国人。主要是机构邀请他们过来。有几个是指名要来这里。欧盟主席约了几个艺术家吃饭,我也参加了。他们早就知道798。给北京很长脸。
这几个料阁子,中间的墙是自己修的。装修费自己出。签的合同都是不平等条约。物业费都交,但都不打扫。现在好点。以前,走廊,风一吹,全是灰、树叶。门口就一个小垃圾桶。不够这么多人放。现在好一点。物业管理费没涨。
我的隔壁是艺术家租给另外一个艺术家,自己在装。
总共13个艺术家。料阁子,装料的。11个阁子。外面是火车轨道。我们这里算站台。我这里放的是石墨。我的门对面有大电梯。现在这个楼里还有工厂在生产。
在这里做过行为艺术。工人就是看,不敢说话。他们只是喜欢。电工查表的,经常跟我要本画册。
安全局早有人在这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