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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建翌(Geng Jianyi)

2008-12-06 19:02:27 来源: artda.cn 艺术档案 作者:artda

耿建翌

简历
耿建翌,1962年出生于河南郑州;
1985年毕业于杭州浙江美术学院艺术系油画专业(现中国美术学院);
居住杭州并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 

2017年12月5日,耿建翌不幸因病逝世,享年55岁。 

耿建翌是中国早期先锋艺术家之一。
八十年代,他与张培力、王强等杭州艺术家创作了很多讽刺、玩世和有政治寓意的实验作品。

他的著名的大笑脸作品“第二状态”是那个时代的最好作品之一。进入九十年代后,耿建翌好象渐被遗忘。近年来他不断通过他的摄影、装置和油画作品对当今社会现象和问题提出自身的思考和观点。

个展
2008年  过度,香格纳画廊,北京
2006年 “开心池-耿建翌个展”,龙华路2577号36号楼,徐汇区,上海
2004年 “没用了”,比翼艺术中心,上海
       “十年作品展”,香格纳画廊,上海
2004年 “间”,法国,巴黎
2003年 “合成现实”,远洋艺术中心,北京
2002年 “巴黎-北京”,EspacePierreCardin,法国,巴黎
1995年 “45度作为理由,杭州–上海–北京部分艺术家的艺术活动”,中国
1994年  以11月26日作为理由,杭州–上海–北京部分艺术家的观念艺术活动”,中国

群展
2004 《没用了》,比翼艺术中心,上海   
     《“62761232”快递展》,比翼艺术中心,上海   2003 合成现实,远洋艺术中心,北京
2002 巴黎-北京,Espace Pierre Cardin,法国,巴黎
2002 第四届光州双年展,韩国,光州
2001 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Munkeruphus 画廊,丹麦
2000 《通道》, Chisenhale画廊,英国,伦敦
1999 《移动中的城市》, 路易斯安娜美术馆,哥本哈根,丹麦; Hayward美术馆,伦敦
   《超市》,香港广场,中国,上海
1997 《来自中国的两位当代艺术(与周铁海)》,Presentation House画廊,温哥华,加拿大
1998 《Inside Out: 中国新艺术》, 亚洲协会/PS1, 纽约,旧金山现代美术馆
   《移动中的城市》,波尔多caps美术馆,法国;PS1,美国,纽约
1997 《中国当代摄影展》, Neuer Berliner Kunstverein, 德国,柏林
   《另一次长征 – 1997中国观念艺术 展》, Fundament 基金会,Chasse Kazerne,荷兰, 布雷达
1996 《中国十五位艺术家的作品 – 行为和装置》,德国,慕尼黑
   《中国现在,Littmann Kunstprojekte画廊》,瑞士,巴塞尔
   《来自 ART/OMI 艺术家, 1995》,Coffin Creek,澳大利亚

1995 《45度作为理由,杭州 – 上海 – 北京部分艺术家的艺术活动》,中国
   《来自中心的国家-1995年以来的中国前卫艺术展》,巴塞罗那圣莫尼卡艺术中心,西班牙
   《1995年度Omi 国际艺术家工作室》,Omi Ghent,纽约,美国
1993 《中国前卫艺术展》,柏林世界文化宫,海德舍尔姆美术馆, 德国
   《后89中国新艺术展》,香港艺术中心,中国,香港
   《45届威尼斯双年展 – 东方的路》,意大利,威尼斯
1991 《我不想和塞尚玩牌》,亚洲太平洋艺术博物馆, Pasadena, 美国, 加里福尼亚
1990 《年轻艺术沙龙》,法国,巴黎
1989 《中国现代艺术展》,中国美术馆,中国,北京
1987 《开放后的中国当代绘画》,亚洲太平洋博物馆, 美国
1986 《参加 池 社展 在公共场所和街道的各类艺术活动》
1985 《85新空间》,浙江美术学院展厅,中国, 杭州

“我所感兴趣的是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会如何发展以及我这个进程中的作用如何。”——耿建翌

1994年,耿建翌来到了北京,从而离开了那个在中国被称为“天堂”的城市-杭州。他在那里进行了将近八年的很极端的创作,而此刻他相信北京作为一个首都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机遇、同行之间深入的对话以及西方的观众。耿建翌离开了杭州,但是在80年代的中晚期,事情却并非如此。当时耿建翌参加了浙江美术学院具有影响的艺术团体。80年代中期中国爆发了一场前卫艺术运动。当时人们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并不是十分的清楚,除了期待事情的发展以外似乎什么也没有。而艺术家的角度只是参与到事情的发生中来。

耿建翌在1981年进入浙江美术学院学习,1985年毕业于油画系。“池社”的社团活动开始于1986年,并在1987年结束。他们当时还希望继续这样一个活动,但是在80年代晚期很多同事出国离开了,而耿建翌还留在杭州。不同的人选择了不同的生活道路,并导致了不同风格的出现,而艺术风格似乎有着更明显的表现,这一点在“池社”的活动中体现得再明显不过了。在耿建翌15年严肃的艺术生涯中,他几乎参加了所有国内外重要的展览,甚至在最近的几年里他开始放弃一些其它的东西更专注与创作活动时,事情也是如此。与此同时在90年代中晚期对于中国新艺术的前卫性考察中,耿建翌经常会被忽略,他早期的作品已经没有了,而新的作品却被认为缺乏本土性--尽管这些作品在本质和精神性上更接近中国,其简单的形式易于销售和展览。在中国他的作品几乎很少出版,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们不能以此而认定忽视耿建翌艺术中的负面影响,或者认定社会标准的堕落。在1993-1996年间耿建翌创作了大量的观念作品,这些作品手法多样--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也是如此--在国外主要的中国当代艺术展中它们不容易被外国观众所欣赏或者体验。

然而在1999年,耿建翌显得有些引人注意,因此他把那些来自前卫艺术运动,同时具有持续性和深刻性的作品汇集在一起;在回顾的过程中,这些丰富多样的手法具有了一种统一性。和一些当代艺术家不一样,持续性并不是体现为一种视觉标签,作为一种“注册商标”出现在作品中,相反它们体现为一种追问方式,针对着那些对于人类处境的夸张的问答,这些追问旨在唤醒观众对于“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以及他们在这个过程中的角色”的清醒意识。同样由于他唤起了这样的清醒意识,他的作品于是也具有了一种深刻性。他经常使用最简单和最小心同时又蕴涵着禅宗道理的方式完成这些。

我们可以再看耿建翌的最新作品。他的这类构图发展下来创作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之多的被自己修改甚至抛弃。现在的系列开始于1996年,我们必须相信现在展览的这是些是画家自己最满意的,也是值得我们深入观看的。首先,它们彼此类似,但是又存在着微妙的差别。几个独立的图象被添加在一个完美的主题表现周围,画面的流动的氛围既是思维的状态也是行动的状态。在这些作品特别突出的出现在丰富肌理效果背景上的线条之间的对比,背景类似墙壁上斑驳的的线条,毫无疑问这有些类似中国的毛笔在宣纸上的运动。此外,这些作品浓缩了所有耿建翌过去创作的期望:同一性、模糊性、未知性以及丰富的画面质感。而且,就象刚开始一样,他的作品并不是对于世界的反应,而是在反应之前的思索,至于反应则是属于观众的。

耿建翌是中国当代艺术之80年代中期以来涌现的很多有开拓精神的艺术家之一。而且,他们延续了这种开拓,探索着如何表达自己的体验,他既以此为作品的目的也以此为作品的方式。他的作品有着超出本身的价值和冲击力。对于耿建翌的作品我们必须走进仔细地看,看那些细小的东西,看一块颜色,看那些看似普通和平常的细节,然后我们思量,开始对自己保持一种清醒状态,我们的存在和潜在的清醒意识开始浮现。

  艺术家作品

耿建翌 《5个半球》 (水晶球、灯箱,黑白底片)

耿建翌 《可见的面目》纸上作品,61x51cmx3pcs,2000

耿建翌 《可见的面目》摄影 61x51cmx2pcs, 2001

耿建翌 《会移动的地面》幻灯机、黑白相纸、定时器

没用了
耿建翌个展

展览时间:2004年10月30日-11月5日上午11:00-下午17:30

展览地点:比翼艺术中心

耿建翌到上海,用三天时间收集了近500件大小物品,包括家具,玩具,厨房设备,床上用品,衣物鞋帽等等, 都是他在上海认识的人捐赠的用过后的废弃物品。每件物品有一张卡片,填写了该物品的历史以及和主人的关系。耿建翌根据这些物品虚设了四个功能区,安排进所有物品,使之成为一个整体。他说那些物品经过他的手才真正彻底没用了。

40度-痕迹”

题为 “40度/痕迹”的 图片展示活动于8月6日晚在杭州城西文二路一个名为“咖啡盒子”的酒吧进行,期间展示了耿建翌、矫健、张培力的最新图片装置作品。

作品以图片为基础,运用综合手段探讨了图像生成,发生的可能性及外延。三位艺术家为中国美术学院新媒体系教师,这是他们近期的第三次艺术活动。展示将于8月9日结束。

过度——耿建翌个展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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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建翌《第二状态》布上油画,1300x1960mm,1987

耿建翌1986年作 理发 油彩 画布.jpg

▲耿建翌《理发》油彩 画布,1986年

 

耿耿于怀——关于耿建翌

文/高世名

这是一本关于耿建翌的书。它的目的不在于呈现一位杰出的艺术家,而是要回应尼采的一句话——瞧,这个人。这个人,他的腔调,他的气质,他的姿态,他的心境,令我始终耿耿于怀。

这本书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撰写专文的学者,还是接受访谈的艺术家,不管名声显赫与否,其共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是耿建翌的朋友。所以,在此书中标志出其身份的,不是各种头衔,而是与耿建翌相识或者结缘的时间。所以,这本书同时还关于许多与耿建翌有关的人,这本叫“关于”的书,要用一个人来定义一群人。

这本书的标题是“关于——耿建翌”,而不只是“关于耿建翌”。应该说,这本书所关心的,首先是耿建翌的“关于”。

耿建翌的“关于”,绝不止于艺术。他从来不是一个狭义上的艺术家。在与编者的对谈中,他的观点清晰而坚定:四十岁后,不再考虑“创作”,只是“做事”。在耿建翌的学生们之间,流传着他的一句话,“艺术这玩意儿,可以学,不可以教”。艺术当然有其可教之处,但老耿所看重的,却是它不可教甚至不可言说的部分。这不仅是指艺术家凭借其本能所进行的那类“症候性创作”,那种自然发生却又充满风险的症状,而且还指向一种持疑,一种对于行业化的艺术生产和体制化的艺术教育的抵抗。很久以来,耿建翌的工作一直是以某种“去作品”或者“准作品”的方式展开,对他来说,艺术这玩意儿,它的战场和领地始终就在日常生活的场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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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建翌毕业作品《灯光下的两个人》
布上油画 117×154cm 1985

在关于老耿的诸多主题中,最让我惦念的,是无知与无常。2011年10月,我独自待在新英格兰的一个小镇上,从吴山专处得知老耿的病情,震惊之余,感慨不已。远隔重洋,那一个月里传来的都是坏消息,时间一下子变得焦灼而迷茫,无情,却又弥足珍贵。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面对死亡这个问题,愈发感到自己这些年来活得不情不愿、不清不楚。那些天,我反复掂量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想起井上有一的“日日绝笔”,想起济慈的墓志铭——“他的名声漂流在水上”。可以说,老耿的病情让我经历了人生的一觉。说来奇怪,那时我跟老耿并没有这样的亲近,不知为何,却因他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困惑、焦虑与迷惘。

之后的一个月里,我跟吴山专、徐震等朋友反复商量,打算出一本老耿的书。那段时间每天都有朋友从各地去看望老耿,我不知道大家都谈了些什么,不过我想以老耿的智慧和骄傲,一定不会是那些悲悲切切的狗血内容。在当时的想象中,那会是一本迅速生产出的谈话集,记录下老耿生命最珍贵的一段时光里,朋友们的一次次来访,一次次为了告别的聚会。大家谈天说地,无所不至,关于生命的快乐与希望、无知与无常,而老耿的所有“作品”,恰好是这些谈话的插图与旁白。

 

半年之后,老耿奇迹般地康复了起来,真是假天之幸!庆幸之余,这本书却一拖再拖,直至今日。不过从那时起,老耿之于我,就不但是一位前辈和同事,而且是一份沉重而又亲近的心事。

其实,在我的策展生涯中,只跟老耿合作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对老耿越了解,我对邀请他参展就越有心理障碍。现在想来,当年的那次邀请实在也是年少无知。那是2005年底,我在澳门艺术馆策划一个题为“显微学”的展览,希望从人间世的切身经验和游击行动中,呈现出一种深入日常领域的微观政治,一种反意识形态自我的生命政治。在我当时构造的“显微学谱系”中,老耿的《自来水厂》可谓首当其冲,它构成了中国艺术史上第一个观看政治和权力监控的社会“装置”。联系到他后来做的窥视、审查、问卷、寻人、证件、合同……,以及1990年代初那些关于穿衣、吃饭等日常行为的“规则说明书”,一种从微观视角出发的生命政治的关切渐次展露出来——身体中埋伏着权力的感应器,家庭中隐藏着政治斗争的原型,吃饭、睡觉、坐、立、行走……甚至在欲望和抒情中都蕴含着组织程序。

当时的我,一心要理出这条与意识形态运作截然不同的艺术脉络,急吼吼地找老耿谈方案,结果他却提出了一个让我束手无措的提案——《老耿最近在干啥?》。这是一个提问,他的要求是没有现场呈现,画册上留出空白。这件只能作为传言的不在场的作品让我很为难,甚至暗地里觉得有点过于自恋。于是我在展厅正中的钢梁上贴了一行大字“老耿最近在干啥?”,既是标题,又是“作品”。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强迫在场的做法实在是对不起老耿。他当时对提方案参展这件事情本身是有看法的,这里涉及老耿(包括张培力)身上独有的一种态度——绝对、彻底、干干净净,不修辞、不浪漫、绝不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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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水厂》装置模型

几年后,老耿受邀在香格纳做个展。他写信给上海的朋友们,征集他们家里那些没用的东西。他把这些被使用过的带着生活痕迹的无用之物、多余之物,按照厨房、客厅、卧室、浴室的分类,各归其位。他用这些具体的现实的剩余物,组成了一个抽象的家。这是老耿典型的工作方式,我们从中看到的不是“作品”,而是“做法”。这种做法,信手拈来,意味深长。

2012年9月,老耿病情反复,民生现代美术馆做他的个展。那是他第一个回顾性展览。在展厅中,我被他独特的质感所打动,这种质感超出了一切观念与形式,模糊、损耗、腐蚀、衰异……。在这质感的背后,是一种奇特的力量,细微但致命,日常又无常,脆弱而锋利,冷漠却慈悲。

这一切,源自老耿独特的感受力,他对事物的感觉,他对世界的理解,他对生命的态度。从这感觉、理解和态度中,凝结出一种孤绝的姿态,化身在展厅的每一个物体、每一帧图像中。这种姿态所展示的——正如他的朋友许江在开幕晚宴上所说——是一位孤独的个人,以如此脆弱而尖锐的方式,向所有事物挑战。

正是这种姿态,令我至今耿耿于怀。2011年10月,我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这两天辗转难眠,细想老耿一生,不求闻达,不事功利,不仰人鼻息,不故作清高,不经营算计,不为稻粱谋,朋辈之中,唯此一人。”

2015年8月高世名草于北上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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