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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查制度——艺术的陷阱?!

2011-04-10 15:42:41 来源: artspy艺术眼 作者:胡畔

关于审查制度的话题,很明显,是由将David Wojnarowicz的作品“A Fire in My Belly”撤下展览这一在2010年轰动艺术界的事件引爆的。史密森学会的这一举动,是受到了来自天主教联盟主席以及其他政客的压力而做出的回应——他们对视频中一段11秒的镜头表示不满,因为蚂蚁从耶稣受难像上爬过。

此举一出,立刻引来了艺术家以及公众的强烈不满,谴责这种政治化的审查制度对于艺术的发展是一种不合理的限制。事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发展着,大批的公众开始游行,直面史密森学会并提出抗议。进入到2011年,学会在公众压力之下召开会议,并没有撤销秘书长韦恩·克劳夫(Wayne Clough)的职务。但这一系列事件却让人们意识到,“审查制度”这一危险的行径不止应用在政治上,从古至今,对艺术的粗暴干预也都历历在目。

我们可以关注一下历史上被禁的当代艺术作品。专题里面提到了几个例子。其中“向耶稣撒尿”和“完美的风暴”作为个例,和David Wojnarowicz的作品还不一样,昭示了在公众认知基础上限度很大的作品,被接受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甚至艺术机构本身。它们还要因此面对政治舆论,这就导致了一切富有道德或政治越位色彩的作品很难展示出其应有的价值。

在《1985年以来的当代艺术理论》一书中,就有不少关于历史上审查制度的案例分析,其中有我们在专题中提到的“向耶稣撒尿”一案。除了原教旨主义者和大众对于作品的抨击之外,做此展览的科克兰美术馆馆长也逐渐从一开始的立场坚定逐渐倒戈。而这过程只用了一个星期。她说:“这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举办的展览。”谈话结果是,展览转移到一个非传统的空间举办。由此可见,在舆论压力和美术馆机构的自我矛盾下,艺术的自由性并不能得到完全的保障。

而在另一篇关于女权主义的文章中,也是撰写上文的评论员卡罗尔·S·万斯(Carole.S.Vance),举出一个含有争议性性主题的展览,在美国密歇根法律学院内遭禁,从而事件扩大到整个艺术圈甚至公众范围内的事件。这一文章的论点除了对于审查制度我们所熟知的惯常观点之外,强调了当代艺术形式本身的不被认可性:“这场争论主要围绕一些新的艺术形式(在这里是照片和录像的形式)进行,它们往往产生的历史较短,没有声望,并且也非正统。与诸如雕塑和绘画等传统艺术形式相比,较难得到文化上的支持与保护……从美术馆的墙壁上将一幅画取走,那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或者至少是一种应该得到批准才能实施的行为。但是从一台影碟机中将录像带取走(作者注:指前文具体事件的发生,部分展品被强制撤销,包括放映的一些“含有色情内容的影像资料”),也许很容易就被大家所认同,将之当做因个人的喜好而采取的日常行为。”由此可见,即使在影像发展到了现阶段的今天,此类新形式艺术的产生依然被观者从一个情色的、性别的角度出发,并且审查制度的成员很自然地认为,所有人的观看角度都是一样的。他们只能从中看出那些情色的部分。

这也就涉及到后文所提出的观点:“这种方法严格限制和误读了其他的女权主义者对涉性图像的广泛争论,而这些争论在历史上也曾经伴随着鼓励妇女勇于革新、敢于挑战和革命的进步一面。”说到底,所有被审查的艺术作品都承载着揭露甚至推动社会现状的责任,粗暴地将其从公众的视野中去除,是违背历史向前发展的行为。

对比一下美国审查制度的艺术展,和中国当代艺术的审查制度,就可以知道,在艺术的境遇里,审查制度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一个尺度的差别。在中国,审查制度几乎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它出现在任何领域里,无论是社会的,还是艺术的,或是精神的。例子太多,不予一一举出。前不久,台湾影像艺术家陈界仁在长征空间展出的《帝国边界I&II》,以审查制度作为讨论对象,对公众展示了偷渡、签证问题、帝国主义的残留等几个平时不敢被人提起的话题,甚至没有用过多的隐喻,就令观众可以体会到其中所要表达的含义。在座谈会中,陈界仁也从美学和社会的角度阐述了其作品。

在国外评论员的展望中,他们希望,2011年,希望不会再发生任何将展出作品撤下展览、仅仅只因为有人建议有争议的艺术应该被抵制这样的事情。伟大的艺术总是会在某些方面有触犯的意味,博物馆的存在,正是为了确保尽管有一些人不赞同艺术或是艺术家的重要意义、但这些作品仍然能为未来完好地保存下来。在将David Wojnarowicz的作品“A Fire in My Belly”撤下展览这一事件中,所有的行为都错得不能再错了。在2011年,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如果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有迹可循的话,那么在2011年我们也许还会面临其它类似的战斗。在保护艺术的同时,我们应该记住还有比艺术家的遗产、或是策展人的事业处于更加危急时刻的东西。对艺术重要价值的保存,决定了艺术未来发展的方向。我们应该确保,无论发生什么事,艺术世界也不应失去它的头脑而变得反动,也不应该遗忘它的最终目标:建立起艺术在公众世界中的地位。

参考资料:

1.佐亚·科库尔和梁硕恩,《1985年以来的当代艺术理论》,p125,p137

2.艺术眼网站翻译材料,感谢安静提供部分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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